46.陰差陽錯[第1頁/共3頁]
此時,他驀地想起龐玉清的話,乾脆將其照搬過來,“操縱稻田水麵養魚,既可獲得魚產品,又可操縱魚吃掉稻田中的害蟲和雜草,可謂是一舉兩得,文中有言,一旦此法實施可使水稻減產一成擺佈,這體例甚妙啊。”
魯士才聞言雙腿一軟立馬跪於地上,滿目惶恐,口中大喊冤枉,“大人,我冤枉啊,不知下官犯了何罪,還請大人明示。”
朱廣不怒自威,麵無神采自成一片嚴肅之勢,“哼!莫非你不知長樂王因何亡故嗎?這名單中的最後一名蔡姓考生竟和誣告長樂王的長史名字一模一樣,你讓我把這份名單交於督學院,是想讓學政大人降罪於我嗎?”
“這,下官絕無此意,”魯士才以頭叩地,行認錯大禮,“此事是下官的忽視,還請大人給下官一個彌補的機遇,下官這就去重新拔取一名考生。”
“自古以來,實施新法都會引發非議,這稻田養魚之法既然有可行性,那就無妨一試,可先找一塊地試行一年,如果可行便可上報給京都,推行此法造福百姓,如果失利,不過是喪失了一塊地步裡的糧食,冇甚麼大不了的。”
魯士纔再次伏地叩首,“大人,下官毫不敢亂來您,那蘇錦樓第一場的帖經題通篇答全且無一字不對,實為甲等,第二場雜文題,雖內容平平但其格局體裁併無不當,可評為中等,第三場策論題,寫出了稻田養魚之法,堪為大才!”
“就在這選吧,”朱廣內心煩躁,說話語氣帶出了幾分,“你閱了那麼些卷子總不會一個都記不住吧。”
魯士才轉頭一瞧,本來是白鶴書院的山長龐玉清,他正捧著一張卷子如獲珍寶,神采衝動,讚不斷口。
這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順暢,朱廣心中舒坦,也不嫌棄魯士才誇大的演技辣眼睛,擺擺手讓魯士才歸去重擬榜文名單了。
因而,當魯士才閱卷之時看到了一張通篇答全且全無不對的卷子時,心中就有了些許猜想,但他並未妄自擅動,隻要不是眼瞎的人都曉得此卷必取,是以他力推將此卷計入府試第一場的頭名,等開封錄名之時果然看到蘇錦樓三個字,內心便十拿九穩了。
魯士才見龐玉清沉默,對勁的點了點頭,此子想一飛沖天,還得看他承諾不承諾!有他在這蘇錦樓就彆想過府試,彆說是考秀才,就算是童生他也得不到。
此時現在他全然忘了,即便冇有周懷安的那封信,他也不會登科蘇錦樓,當初他閱卷之時就以為蘇錦樓的稻田養魚之法是異想天開之舉,對於這類通篇妄言的文章他本就不會取中。
等看到第三場答卷時,瞧著卷子上“稻田養魚”的論點,心中乃至鄙夷,此等體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無異於異想天開,這墨客估計是對農業之事一竅不通,黔驢技窮之下就瞎寫交差,實在尷尬大任,不敷為懼。
“既然甚妙……”朱廣微眯雙眼,驀地發難,“既然此法甚妙,你為何先前未將蘇錦樓此人歸入榜中,而是取中了這個叫蔡文洪的考生?看來你是用心與我難堪,還敢抵賴論你冇有讒諂我之心?”
周懷安當初為了招攬陶真與蘇錦樓二人,在部屬麵前丟了那麼大的臉, 礙於麵子還要故作漂亮讓兩人持續留在榜文之上, 這口氣他如何也咽不下去。
蘇錦樓不曉得, 即便他文采飛揚, 才識過人,此次府試也過不了,為何?全因宜章縣縣令周懷安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