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頁/共3頁]

顧子舒舞劍舞得極其流利，中間一襲白衣的顧夜一動不動，眼睛專注地盯著他的行動。舞完一整套“高山風起”後，顧子舒並未停下，而是就著第一式的最後一個劈斬移解纜形，再次將劍揮了出去。

顧夜低頭，神采變幻莫測。

顧夜走到空位中心，取出長刀遊龍走鳳地比劃起來。

這套行動，顧子舒做得較著冇有第一套那麼圓潤，完整揮下來，他額上已是冒出一些汗珠。見他停下，顧夜恰到好處地迎上去，手中托著一方潤了清冷草汁的手帕，悄悄為師尊擦臉。擦完之背工中又遞上一杯冰鎮果汁，是他用武氣一點點榨出來的，凍在冰塊裡一個早晨，這會兒喝剛好。

顧夜搖點頭，目光哀憐看著懷中的小肥鳥：“是我的錯……如果我是藥者，能煉製出貴重的藥材，小鳥就不會死……”他眨眨眼，不讓淚水掉下來，眼神果斷地看著師尊，“師尊，我要當藥者。”

顧子舒欣喜地摸了摸顧夜的腦袋：“夜兒，為師同意你去嘗試一番，但是也要先提示你，據大陸上通用記錄，黃境三重以上境地的武者，極少能夠再竄改成藥者。”

“你要當藥者？”顧子舒有些驚奇，“即便今後修為止步不前，即便……不能再為父母報仇？”

顧夜道：“師尊，徒兒決計改習藥道，今後就不能再利用蒼龍法訣，心中不免遺憾。不如徒兒再演練一遍給師尊看，好嗎？”

他手中拎著藍羽鳥的翅膀，利落地翻牆回到小竹林，將其順手拋到小竹林的空位邊沿，拍拍雙手，確認手上冇沾上一點血跡，這纔回身走歸去。

門徒一貫心善，之前兩個侍女偷窺他的功法，也是門徒討情，才免除她們的懲罰，隻是趕出院子了事。碰到如許強大的植物，也不會坐視不睬。顧子舒接過藍羽鳥：“快去吧。”

冇等多久，顧子舒就瞥見門徒懷裡揣著藥瓶急倉促跑過來，兩人服用冷暖草後是不畏盛暑的，但因為跑得太急，顧夜額上還是冒出一些汗水。顧子舒迎上去，把肥鳥遞給他。

顧子舒緊跟在門徒身後，瞥見門徒蹲下去，謹慎翼翼將藍羽鳥抱起來，涓滴不嫌棄藍羽鳥的血染在他的衣衫上。他隻稍作打量，就抬頭看向師尊，語氣也有些焦心：“小鳥受傷了，不幸的小傢夥……師尊，能不能請你幫我照看它？我去拿藥！”

淩晨，天剛矇矇亮，睡在木質床榻上的顧夜就展開雙眼。他悄悄聽了一會兒，隔著一堵牆，他還是能清楚地辨識到師尊綿長均勻的呼吸。轉眼間，離魔族劉複要求的兩年之期隻剩下十個月，他如何能讓那些魔族真的找上門來，打攪師尊的安寧，乃至傷害到師尊呢？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嚴夏季。

早就定下的打算，現在也該是實施的時候了。

他手中端了水，走進師尊臥房，放下水盆，站在大床跟前，淺笑著低頭湊到師尊耳邊輕喚：“師尊，該起了。”

進可攻，劍意劈在仇敵身上可不是鬨著玩的，退可守，劍意稠密，能有效隔斷敵手視野。如答應攻可守的一招，恰是蒼元訣第二式，雲捲雲舒。

顧夜行動輕柔地接過藍羽鳥，用上本身能拿到的最好的膏藥塗在藍羽鳥傷口上。但是一如他所策劃的那樣，藍羽鳥還是一點一點流失了生命，直至滅亡。顧子舒悄悄陪在他身邊，清楚地瞥見他眼中透暴露的絕望自責。顧子舒不忍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我們發明這隻鳥的時候已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