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玄明的悲哀[第1頁/共2頁]
天景摸了摸他的額頭和手心,那種灼燒般的高熱已經退去,現在他的體溫就像著涼感冒時發熱的溫度。這已經比剛纔好太多了。她放了心, “嗯,此次我真該走了。我明晚再來看你吧。”
第二天早晨小吱來了,說他家公子說了,從昨晚服過藥後,鞭傷就再冇有特彆狠惡的發作過,現在已經出了柴房,回秋蟬閣療養了,讓她不必擔憂。
撤藩這類事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講,都是頭痛毒手並且風險很大的決定。錦陽帝對一向是肘腋之患的三家藩鎮,采納緩行慢進,緩緩圖之的對策,四年前就在慢慢減少他們的權勢和兵力,效果非常不錯。特彆本年有兩家藩王病逝,因而就乘這兩家新主下台,安身未穩之時,一鼓作氣撤去了這兩家藩鎮。
賀雲陽看看她,曉得她不是唬他。因為如果現在他們環境倒置,他也會這麼做的,並且說到做到,不會唬她。
他生性是個痛快磊落的人,可老天恰好就不讓他痛快磊落。老天為他陳玄明安排的結局,不會是血染疆場,馬革裹屍這類他神馳的歸宿。而是要讓他在父皇和孃舅這兩股強大的力量中,被漸漸地扯破。
如果他隻是陳家人,當然會果斷的站在父皇身邊,並且父皇也不會思疑他的用心和企圖。如果有天謝午華反了,他必定主動請纓上疆場與其一戰,能和傳說中的軍中戰神對決一番,就是死在他的槍下,也是豪傑渾烈的好男兒的結局。
兩個月前,錦陽帝動手籌辦撤去那兩家藩鎮,為防有變,下旨與謝午華,令其提出五萬人馬,分作兩路,壓抑住這兩家藩鎮。禦旨收回,謝午華的覆信也很快到了,開篇便是一大套誓死忠君的標緻話,前麵又訴了一大番苦,甚麼軍中先前偶然疫風行,很多將士抱病,現下方愈,如長途遠征恐怕吃不消;甚麼軍中現在的糧草也不甚充盈,不如比及夏收以後,彌補了糧草再行出征……
奉侍他吃了粥,二人冷靜地坐了一會兒,天景握著那根簪子,卻冇有要戴上的意義,賀雲陽也冇提出“你戴上讓我看看”如許的建議,兩人彷彿有個不謀而合的共鳴,都感覺這隻簪子是不祥之物,戴不得。
“時候不早了,你該走了。”賀雲陽終究開口。
“哎,你說那樣的話,我父皇會不會一氣之下就不要我了,直接把我嫁給你。”
“說不定啊,”賀雲陽做恍然頓悟狀,一把抓住她笑道,“你不準走,你如勇敢走我就大呼‘大淵公主陳天景在這裡!”
梟隕的藥真的很奇異。服下大抵半個時候,火蛇普通纏繞糾結在身材和臟腑間的灼烈劇痛就垂垂減緩,在狠惡苦痛中掙紮煎熬了一整天的賀雲陽,總算能比較舒暢地喘過一口氣了。
三家藩鎮去了其二,剩下的一家便已不敷慮。真正讓錦陽帝憂心且壓力極大的是,謝午華已經越來越難批示得動了。
得瞭如許沉痾的錦陽帝天然憂心忡忡,但謝午華分歧於三藩,他手中的兵權太大,如果現在開端撤他的兵權,他一急之下真的反了,本技藝中能調配的統統兵力,滿打滿算能與他勢均力敵。但兵馬的質量就很難說是否對等了。再說,如果謝午華真的反了,埋藏在大淵各地的隱患必將不會放過這個趁火打劫的機遇,那樣的話,大淵就全亂了,兵戈四起,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