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抄家[第3頁/共5頁]

一個潔淨整齊的農家小院兒，院子四周編織著整齊的籬笆，院子的西南角上有口水井，四周磊著光亮的青石井台，一個轆轤架在井上，上麵還搭著一個茅草亭。

明月掙紮著從榻上起來，拉住滿地轉圈兒，口中念念不已的戴佳氏，“老太太莫急，還是先把蘇夫人扶出去躺著歇歇吧。”

如玉被她俄然一抱，吃了一驚，心中卻似俄然有了一個依托般，眼淚成串地落了下來，淚眼昏黃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她儘力壓下心中的狂喜，臉上堆起一團奉承奉迎的笑，“小公子說得極是，倒是老身想左了，必然是有人見不得我們明月的好，才用心把她推到湖裡去的，隻可愛不知是哪個小人乾的，叫老身曉得了，必不饒她！”

更何況四周的人看她和蘇常壽的目光都怪怪的，那眼神兒嘔得她幾欲吐血。天不幸見兒，她這具身子纔不過七八歲，這些人想得也太長遠，太鄙陋了吧！更何況她這時候但是一點都不想跟蘇克薩哈府裡的人扯上任何乾係。

戴佳氏如夢初醒，“對對對，我們上二門上看看去，就算抄家，也冇個把親朋一起拿下獄的，說不得一會兒就要放了我們的。”說完，看也冇看青宛和如玉一眼，自顧地號召著自家孫女們往外走。

院中幾壟菜畦，都清算得極整齊，一看就是經心侍弄過的，隻不知為甚麼都閒著，甚麼也冇種。

“我在這兒呢，冇聾！你用不著這麼大聲！”核桃皮老太不滿地在地上戳著柺棍兒，“真是不頂用，上不得高檯盤的東西，丟人現眼！”

一溜兒北屋蓋得健強大氣，雖是茅簷草舍，紙窗木榻，卻也潔淨整齊，無一絲灰塵汙垢。一明兩暗的屋子裡，中間是廳堂，西邊是臥榻，一應餬口器具都是全的。轉過東屋，她的目光頓時被滿室的冊本箱櫃吸引，看來這家仆人也是個愛書之人，她戀戀不捨地收回目光，仆人不在，她不幸虧人家閣房亂翻亂瞧，還是從速走吧。

走在最後的蘇常壽輕聲對她說了聲“感謝”，她隻微一點頭，便轉向自家祖母，“老太太，現在蘇夫人身材不適，我們在這裡多有不便，不如到二門兒上看看，或許哥哥他們在那邊等著我們也未可知啊。”

試了幾次以後，她泄了氣，如何辦？明天公司還要開例會，如果無端曠工，那周扒皮似的老闆非要發瘋不成，想想她那不幸的荷包，她不能在這裡遲誤工夫啊！

真是怕甚麼來甚麼。

可不知為甚麼，那籬笆院門兒打得開，卻出不去，這個小院兒外頭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禁製，隻要她一走到門口，便似撞到了一層彈性極大的透明薄膜上，立時將她彈了返來。

落井下石的事，她做不出來，可雪中送炭，也要有個分寸，這時候她躲還來不及，那裡能再在這裡等著人說閒話。

戴佳氏早已急得六神無主，她做夢都冇想到能攤上如許的不利事，現在她那裡另故意去巴結拍馬，這會兒見明月出頭，乾脆全交給她了，“我這裡腿都軟了，小狐媚子，隨你如何籌措吧。”

“你們是誰？我不怕你們！”她猛地展開眼睛，衝著那張暗中的幕布衝了疇昔。

啊，好黑啊！明月冒死地在黑暗中摸索，掙紮，想要尋覓一絲亮光，各種百般奇裝異服的人在暗中的幕布中上演著各式的悲歡聚散，她本就對八點檔的番筧劇冇興趣，這時候更冇表情賞識這些不知所謂的神劇，可惜這統統卻由不得她，不管她想看還是不想看，哪怕她緊緊閉上了雙眼，捂住了耳朵，形形色﹡色的人物還是在她的腦海裡不竭歸納出人間的各種酸甜苦辣，竟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