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古今將相在何方[第1頁/共2頁]

當晚陪著夫人們在淨室安息了，水月庵的方丈是淨虛師太，此人常常在都城各富朱紫家走動，與賈府那是老熟悉了。賈府有一個名叫餘信的管事，專門管水月庵的香火錢，以是淨虛師太對當年賈府掌權者王熙鳳最熟諳不過，亦是客客氣氣地歡迎了，命姑子們傳了素菜米粥，說了些閒話，亦不必提。

“本官與總督大報酬鄰居，本是過來略儘些鄰舍之情，然首輔大人托我扣問幾句話，我也不管冒昧冒昧了，柳大人說，閩、浙那邊遵旨已經自行設立市舶司了，江南恐要延後一點。李大學士重修國子監，亦打消了隻準勳貴後輩退學的令諭，除禮樂射禦書數六門以外，另增設了農、工、商、格物等學，工部也……”賈雨村在大廳酬酢了幾句，慢快步入正題。

“這話最切當不過了，但你與我畢竟分歧，你尚且能保持一份本心，而我……不說這個了。”賈雨村當晚也喝醉了，把酒言歡，在月下揮淚而彆。

按當時起，原寶玉在通往鐵檻寺的路上記念一個名叫二丫頭的村姑，王熙鳳也在水月庵通過淨虛師太，直接害死了長安張財主之女張金哥和某守備之子，隻是為了三千兩銀子。這就是“王熙鳳弄權鐵檻寺”，是王熙鳳罪過的開端。

“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入蘭芝之室，久而不聞其香，我體味大人的表情，換做是我，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你看這風，這花，這雪，這月，如果把窗外的花兒移進房裡，久而不得陽光普照，那要麼枯萎，要麼柔滑不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竄改一物是人間永久穩定的，因人而異，因時而異，也因地而異，民氣，也是會變的。”賈寶玉喝得醉醺醺的，他在崑崙鏡中有過一回落魄墨客的路，那段路能夠說與賈雨村很近似的。

這些鼎新都不是大刀闊斧，而是輕風細雨的，但給後代與將來的影響之大卻難以估計。賈雨村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此政令通達，他始終想不通天子是如何信賴於賈寶玉的，又道：“他說，中間說的貨幣之首要，實可不必擔憂，我天朝此項向來穩定的……”

“威風個甚麼，站得那麼高，焦頭爛額的事多著呢，我想可一定一帆風順，宦海沉浮，亦如天災天災，豈是人力所能事事擺佈的。”賈寶玉擺了擺手，一則去江南有很多家事需求措置，家裡多少人都是南邊過來的，二則做點事情他並無順從之心，反而無所事事要令人惶恐不安，以是江南之行算是準了。

“尚書大人有所不知，我說出來你們都不覺得然，這貨幣的同一是國度經濟中最首要的一環，不過當下既已如此，鄙人也不便過問，如果凡事都管，那豈穩定套了。你們自個兒內心有底就是，我不過提些章程，這國度大事，我可做不來。”賈寶玉正色道。

酒過三巡，香菱並麝月、秋紋、碧痕幾個捧了盥盂茶水上來，這是她們從賈府學到的端方，一時改不過來。等她們下去了，賈雨村見香菱眉心的胭脂痣，前次歸去早聽夫人嬌杏說過她是故交之女甄英蓮，賈雨村不由得入迷了一會。

“……”

“倒是有些意義。”賈寶玉深思刹時，便又俄然回過身來，要去找那羽士，但是在大道上一看，那裡有甚麼人影，彷彿羽士是平空消逝了普通，以他的跛腳，走路安能如此之快，暗道：“可惜，碰到一個神仙普通的高人，倒是倉促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