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1頁/共5頁]
薛劉氏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從速抓住田二嬸的手腕:“是我娘和mm?她們如何了,莫不是受了災?但是、但是大水又冇到鎮江啊!”
本日薛蟠不在,因為寶釵攆了他去書房抄書,空下水榭的位置給另一名耷拉著軟軟的耳朵、無精打采的小美人兒。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處所,一家四口身無分文,寡母與弟妹抽泣不斷,她也染上了咳疾,望一片郊野幾欲絕望:這般的“赦免”,與死何異?
薛彬內心對榮國府是膩煩非常,可賈璉畢竟是將來承爵的,隻得耐著性子命人請出去,而後――雙手緊緊握著扶手,儘力壓抑著打動:真想立即叫人出去把這油頭粉麵的混小子扔出去!
她原是鎮江府府尹之女,書香之家的大蜜斯。父親被廢太子義忠親王誣告丟了官。固然朝廷以後又為他父親昭雪,可父親已經死於冤獄,隻剩她與寡母,另有一雙年幼的弟妹,在放逐的路上接到赦令,夾著水火棍的官差便卸了她們的枷鎖,又將她們順手扔在了路邊上。
幾匹“馬”進屋,一個個腰身若柳眼角流波,明顯是初冬,卻都穿戴輕浮的紗衣,暴露骨感的鎖骨,輕巧若風隨時能做掌上舞。
薛戚氏對勁地似要飄起來,也不顧薛八弟妹決計的疏離,拉過她的手就是一番推心置腹:“八弟妹你不曉得,我們三嫂這是太歡暢了,樂得連路都走不動了。你不曉得,三伯給三嫂添了個mm,今兒領返來的,瞧那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彆提多標緻了!三嫂今後把她帶出去,彆提多有麵子了!”
“二蜜斯年前許了人家,在安慶府。老太太帶著二蜜斯疇昔了,成果又是大水又是兵災的,她們一起往南逃,剛好碰到了老爺。”田二嬸從速安撫著,“您彆急,老太太和二蜜斯都好好的。”
薛劉氏冇有再攔,隻怔怔看著三嫂的背影,緩緩地消逝在迴廊深處。
寶琴鑽在寶釵懷裡,抽抽泣噎著:“另有八叔和八嬸孃,也鬨了幾天了,八叔氣得都不肯回家……為甚麼都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本來,爹孃、我和哥哥,多好啊……”
三年後,薛家為幺子送了十幾擔的聘禮,她家卻隻能拿出兩副金飾,此中一副還是銀飾,陪房田二嬸則是她父親老仆的女兒,也是獨一能跟來照顧她的人。薛牧那頭,傳聞冇嫁奩,眉頭都冇皺一下,隻撇了撇嘴:“我早曉得了,你嫁過來就行。”
不但小輩兒糟心,薛彬作為家主也感覺無法。他是大哥不是老爹,又不能管弟弟納不納妾,不過嘛,照他看來還是少找幾個好,女人多了――會吵!看他五弟那日子過的,一妻一妾一起把他攆得都不敢進院,因為不管他跨去哪邊的屋子,都會被另一邊處以“天蓬元帥之招風耳”的酷刑!
“哐”得一聲,田二嬸手裡的茶壺滾落到了地上,老婆子低頭,看一壺上好的毛尖全餵了螞蟻,隻覺一顆心涼到了冰洞穴裡。
三夫人薛胡氏與七夫人薛戚氏也都早夙起來打扮打扮,臉頰隻需塗點淡淡的胭脂,重點是眼睛,拿象牙筆勾畫一圈兒亮亮的眼線――這當然是大女人教的,女人在扮裝上一貫勇氣不凡,誰都不怕戳眼睛――對鏡子照照,呦,眼睛又大又有神,翹翹好像飛鳳,真是標緻呢!
寶釵不由再次感喟。八房跟三房鬨的是一樣的事兒,主被動方卻掉了個兒,八嬸孃主動要求八叔娶她mm當二房,說是她本身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