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頁/共6頁]
四爺將她身子扶住,接過薑湯,道:“趁熱喝了。”
張子清橫他一眼,隻得認命的將臉靠近那味道沖天的薑湯,就著四爺的手忍耐著喝個潔淨。
這時,蘇培盛通報了聲,端著碗熱騰騰的薑湯出去。
聽著四爺那不滿憋屈的調調,張子清心下暗爽,本來這位是眼紅人家的賢王這稱呼啊?還賢王,就他那樣,成日板著一張麵癱臉長年累月可貴看到一絲讓人暖和的笑意倒也罷了,還變本加厲的不分春夏秋冬的開釋森森寒氣,往那一站,眼睛不帶豪情的一掃,不活脫脫的在無聲奉告世人,爺很煩,很暴躁,冇事彆在爺跟前閒逛,給爺滾遠點,礙著爺眼了謹慎爺弄死你們!你說說,就你這副煞神麵孔,足矣讓人退避三舍望而生畏了,還想得賢王稱呼,不是癡人說夢麼?賢王是彆想了,不過你也不賴,今後會獲得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彆稱——抄家天子。
甫一抱住,四爺就驚了下,這身子如同從水中剛撈出來般,濕漉漉的不說還透著涼,讓他忍不住將人往懷裡抱緊了些,扯過薄毯將她擋住,手撫摩著她濕漉漉的腦袋,似不太敢驚擾她放低了嗓音輕聲道:“但是夢魘了?”想起小時候曾聽得宮裡的白叟說夢魘的人是不能吵著的,不然輕易將魂嚇散,四爺就不由得有些悔意,方纔不該莽撞的,怕她真是被驚著魂了。
抱著甜睡中的張子清放到了庫房隔間的小榻上,四爺散著濕漉漉的辮子,身上鬆垮掛著一身金黃色綢緞裡衣坐在榻邊,微傾了身子伸手撫去她貼在臉上的濕發,掌心貼了貼她的額頭臉頰,能夠感受有些微涼,眉頭不由蹙起。
淩晨起來,翠枝給她的梳頭的時候,眼睛不時地往鏡子裡看,張子清正垂眼無聊的彈著指甲,偶然間瞥見她這一小行動,不由諷刺道:“臭美甚麼呢,給我梳頭的時候還敢三心二意的,如果一不謹慎梳成歪把子頭,那我可得罰你自個頂著一頭歪把子在院內現眼一日。”
張子清最聞不得薑味,見著四爺手端著薑味沖鼻的湯衝她而來,就不由得將臉遠遠地往外撇著,做退避三舍狀。
張子清撩他一眼,懶得理睬他,手背揩下額頭,感覺渾身有力身子有些發虛,忍不住就想重新躺下來。
沉默了會,四爺俄然道:“照你這麼說,爺若想甚麼作為,還得學老八,日日笑容迎人了?”
說到最後,四爺又含混不清的咕噥了一句,他覺得張子清冇聽清,可惜他嘀咕了她的耳背程度,當張子清最後聽到四爺不滿的咕噥‘爺那裡不如他’時,頓時樂了,本來看似內心強大表麵冷酷的四大爺竟也會有妒忌吃味的時候?看來獲得朝臣一努力挺擁戴前程一片大好的老八,讓四爺看在眼裡不是滋味了,難受了,憋屈了。
四爺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好一會,彷彿遊移的開口:“你說……爺是不是不得分緣?”
“看我?有甚麼都雅的,你都看了我三十來年了,這張老臉你還冇看得夠啊?”
四爺不知想起了甚麼,神采恍忽了下,摩挲著她的手好一會方歎道:“一晃就這麼多年了,你也跟著爺風風雨雨走過了將近二十年,真是時候不待人呐……”俄然抬手撫上了她的鬢角,四爺目光沉沉:“你是最早跟著爺的人,爺不是薄情之人,隻要你不負爺,爺這兒定有你的一處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