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曆史並非必然[第3頁/共3頁]

不知隔了多久，頭頂上方傳來蘇庭嘉實足篤定的聲音：“且非論你適分歧適仕進，為師問你：‘如果這一世不為官、或是為一個庸官、贓官，甚麼都不去做……你甘心嗎’？”

她俄然想起掛冠離朝的李逢春，想起第一次在留園碰到睿王，他煞有介事地說：“仕進是一件兩難的事，夾在百姓和朝廷之間，心腸太軟但是做不好官的。”

睿王和丁新語冇說錯，她確切太天真。

仿如醍醐灌頂，楊無端打了個激靈，豁然覺悟過來－－她真是身在局中，竟然這看不透最根基的一點！

這約莫是一曲軍中小調，蘇庭嘉和楊無端都凝神聆聽著一遍一遍循環幾次的合唱，歌聲算不很多麼整齊，但那股年青生命特有的活力是如此興旺滿溢。隔著高牆深院，歌聲伴隨腳步聲壓境而來，彷彿永不斷歇。

“疆場是我永久的故鄉，秦時的白骨至今恪守著茫茫邊塞，兄弟啊記得拜彆抽泣的母親，你背起劍就冇有想過將來……兄弟啊記得拜彆抽泣的母親，你背起劍就冇有想過將來……”

就是不甘心纔會糾結……楊無端張口待要解釋，蘇庭嘉一擺手打斷她，持續道：“為師再問你，你又安知冇有你，事情必然會更好？”

“為師但是看著你長大的，”蘇庭嘉冇好氣隧道：“這段日子你冇有一句話體貼睿王的傷情，冇有給楊侍郎府送信，也冇有嚷著要讀朝廷邸報，就連你現在待的到底是甚麼處所你都冇問過……如此變態，莫非不是揣摩著想走？”

誰來決定誰的生命是成心義的？誰來決定那些冇成心義的生命的……意義？

“合著你還真當本身聰明？”蘇庭嘉吹鬍子瞪眼，“人產業官起居八座、建衙開府，你呢，小小的翰林就把本身搞出一身血洞穴！”

在這溺斃的聲浪裡，楊無端渾忘疼痛和統統彆的東西，耳朵和大腦都被這些聲音漲滿，冇有留下涓滴空地。

房間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楊無端艱钜地喘氣著，咬緊牙根忍痛，大睜著眼睛茫然地望向上方的虛空。

楊無端不感覺本身錯了。但這並不料味著她不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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