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危城[第2頁/共3頁]

齊烈俄然笑了，銳氣逼人如一把突然出鞘的劍。許璟曉得不管是強大時啞忍冬眠的齊烈，還是失勢背工段通天的齊烈，都一向有種深切骨髓的自傲。彷彿天下早已是囊中之物。

燕泗便願擔不忠不義的罵名，出城歸降。至於齊烈命親信奧妙救治又為燕泗改換身份，後以配角霸氣勝利收了這個得力小弟，附帶金堆城這筆創業財產，這都是後話。

齊烈入軍多年，練就一身殺伐之氣。更在入主東宮後，威勢日重，旁人無敢近身。

玄月二十五，太子齊烈於皇宮曜日台祭天祭祖，親率五萬定*出齊都,直取瑨陽。

“隻是燕泗不敢欺瞞先生…金堆城不會有救兵了…慶帝要放棄金堆城。”說罷去看程小白的神采，看到的仍然是一臉安靜。彷彿早知如此又彷彿毫不在乎。

齊武帝好美人，齊烈的母妃也曾是齊都第一美人。現在卻覺平生所見，風韻竟不及此人萬分之一。

書房裡燃著沉水香，天氣暗了也未點燈。燕泗端坐於案前，目光落在案上的金絲八角鏤空香爐上。青煙嫋嫋，恍然如夢。

許璟是齊烈幼時的伴讀，後隨他守北疆三年，算起來相伴十年不足，亦臣亦友，也是現在為數未幾敢在齊烈麵前略顯靠近的人。

齊烈看看天涯暮色，不覺間又是一日廝殺，命令出兵回營休整。而後眯眼看向城頭，暮色沉沉中，那人仍然青衣落拓，身姿矗立，彷彿隻要他在這城頭一日，金堆城便一日不破。

程小白感遭到齊烈如有本色的目光落在本身身上，安閒不迫地下了城頭往城主府去。此次冇有被送進客房，而是被迎進了燕泗的書房。

“金堆城，原名瑜陽，西鄰蒼江，南通瑮都，北接瑨陽。橫貫東西，縱通南北。百年前以鹽運建城，而厥後往商貿皆彙於此，至燕景帝期間，已是商店櫛比，奇珍奇寶，綾羅斑斕，“凡天下統統，皆可求於金堆”。後文帝即位，封同母胞弟為安平王，世襲瑜陽城，享城主之尊。

燕慶帝喜奢，曾以萬人陪侍，攜近百歌姬舞女遊瑜陽，後更瑜陽為——金堆城。”書裡把金堆城寫的富得流油。

第三日，城主燕泗單身出城求見齊太子，言願開城門降於齊軍，隻求可保城中八十萬燕國百姓安然。在齊烈承諾後便自決於城前，齊烈感其時令，命親信收屍安葬。

“先生……”燕泗忙躬身要拜。

“殿下深夜深思，臣覺得不是擔憂困陣，而是彆有所想啊。”

擂鼓聲，兵刃聲，嘶喊聲，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十月五日，瑨陽城破。二十萬雄師駐守瑨陽城休慼清算，太子烈率五萬定*先行，至金堆城外三十裡駐營。

仍記得攻城第一日。隔著廝殺的疆場，遙見城頭立著一人。

齊軍駐兵金堆城外的夜，他聽人通報府外有人稱願助金堆城退齊。驚奇之餘是不信的，又想看看何人敢在這類危難關頭來此還出此大言。便請了出去。

卻被一隻骨節清楚的手托住了，昂首正對上了青衣公子冷酷的眼。

青衣墨發，端倪清雋。

程小白此次冇有脫手去扶，算是受了這一拜。

“我知，我隻算到天命讓我此時來金堆，至於這命數繫於何人，是劫是緣也尚未得知。”這時此人的眉眼纔有了淡淡的猜疑，為他添了幾分炊火人間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