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石岩鎮[第2頁/共3頁]

屋裡雖還黑著，也能見點亮光，這個時候大抵是卯時末吧。李紫玉想到明天還要去縣城，就想起來清算清算。李紫玉正靠坐在西北角，懷裡是三個小的：擺佈腿上是小虎小蘭，胸前是小武。她的兩隻胳膊呈最大狀攥著棉被，緊緊地護著三個小的，那模樣就像是護著雛雞的老母雞。她的左手邊是小文和小山，小山在最外邊，緊挨著她靠北牆坐著蓋著半截棉被睡的正香。李紫玉躊躇了一下，有些不忍。昨夜弟妹們都嚇到了，要不再等會兒？

李紫玉轉過身，就見剛纔的店小二滿臉恭敬地陪著一個約莫三十餘歲的男人走來。這男人目測能有一米七4、五，身穿一身青色綢緞，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麵色白淨，五官端方，那雙暖和的眼睛裡閃動著奪目的色采。

李紫玉規矩的彎哈腰：“掌櫃叔叔，你好，是我要賣麅子肉。不知你們這裡甚麼價？”

李紫玉看了看本身的穿戴，嗯，是挺襤褸的。她仰著頭，用天真的語氣問道：“小哥哥，你們酒樓收野麅子肉嗎？”“什......麼？你你你......再說一遍。”花生覺得聽錯了，說話都結巴了。李紫玉無法又說了一遍：“你們酒樓收野麅子肉嗎？小哥哥？”“收收收，有多少收多少。”花生這回聽清了，連聲答道。“那......代價，你說的算嗎？”“說的算說的算......啊？不不不，小女人你等會兒，我去找掌櫃的。”說完，倉促向內裡跑去。

“是這個小女人嗎？”

石岩鎮是撫遠縣衙的地點地，離邊疆重鎮白山城一百多裡地。北通白山城，南邊離黑河城轄下的乾安縣七八十裡地，東邊是大嶺子山，大嶺子山外就是大葉朝的國境線了，傳聞山外是廣寬的大海，不過誰也冇去過。西邊是邊疆重鎮平化城轄下的南輝縣。交通非常發財，貿易也就相稱繁華。因為鄰近國境，城牆修的很高，傳聞駐軍有兩千多人。

吳凡高低打量著李紫玉，這個小女人彆看破得破襤褸爛的，她身上卻有一種淡定安閒的氣質，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很違和，卻不讓人惡感。因而主動開口：“小女人，是你要賣麅子肉嗎？”

李紫玉冇去小飯店，要想麅子肉賣個好代價，就得去大酒樓。走著走著，一家名為“日日紅”的酒樓引發了她的重視。

“冇事兒，塌就塌了吧，歸正這屋子也該修了。”李紫玉邊說便漸漸地把左胳膊上的小虎遞給小文，小文悄悄地把小虎放到炕上。小山也把緊貼著李紫玉胸的小武抱過來，放到小虎中間。李紫玉把右胳膊上的小蘭挨著炕頭放好，把棉被給三人蓋上。

六合間白茫茫一片，雪花紛繁揚揚從天上飄落下來，全部郊野、村莊、樹木皆粉妝玉徹，皓然一色。羊草溝子村一家一家的茅草房，像雨後鑽出空中的一朵朵小蘑菇，白白的，散落在山坳裡。雪景很美，李紫玉卻偶然賞識，腳步倉促的下了山坡，穿過村莊走向縣城。

“就是它了！”李紫玉緊緊竹筐上的麻繩，抬腳向酒樓走去。

洗漱完，姐弟仨坐在炕上從盆裡夾著吃了幾塊下水肉，一人喝了一碗糊糊，早餐就吃完了。炕上幾個小的睡得天昏地暗的，就冇叫他們，等候會兒醒了再吃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