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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老太愣了一下，隨後想到了甚麼，在懷裡摸索了好一會兒，拿出塊薄薄的小銀片安然鎖，塞到了李君苒手裡，“乾外祖婆兒也冇啥子拿得脫手的東西，這個，也不值當啥錢，九兒你拿去，就當留個念想。”

包子爹悄悄推了推一下院門，發明右邊那扇木門公然未曾上鎖。在莊戶人家，隻要家裡有人，多數時候是不鎖院門的。最多也就是像現在這般，將一側木門牢固（上鎖），中間留扇小門，虛掩著。

徐老太微闔著雙眼，摸了一會兒李君楊的臉與小身板，連連點著頭，道：“是長高了，外祖婆兒記得，本來就那麼點大，哭起來的聲音就跟小貓仔似的。轉眼就長那麼高了。”

李徐氏脾氣綿軟，這方麵絕對是來自徐老太的遺傳。自從兩年多前，李徐氏悄悄地回孃家，想借銀子卻無功而返，徐老太原就因為日日趕繡活傷了的眼睛更加不好了。按著李君苒當代的說法，也就是得了中老年人常見的“白內障”。實在隻要做個小小的白內障手術就行。即便在天啟朝這邊。也能通過吃藥。漸漸醫治好。可惜，徐家太窮了，一年到頭全指著地裡那幾畝品格中等的田過日子。因為人多地少，本就存不下多少銀子，又怎能夠給徐老頭買藥吃？

“家裡頭有人不？”包子爹將李徐氏與一雙後代攙扶下騾車後，便徑直來到院門口，敲了敲院門上有些生鏽的銅環。

拄著柺杖的徐老太聽到李徐氏的這一聲“娘”，身形較著閒逛了一下，顫顫悠悠地伸出又黑又瘦，隻剩下一層皮包骨頭，儘是老年斑跟皺紋的左手，不肯定地開口道：“是，是蕙娘回，返來了？”

“你找哪過兒？”老婦人的話音還未落下，便傳來李徐氏那聲略帶衝動情感的“娘”。李君楊謹慎翼翼地攙扶著李徐氏走進院子，李君苒手裡拎著大包小包，跟在背麵。

“不是，不是的，娘。七柳那丫頭前些日子確切已經脫了奴籍，從程府出來了。隻不過拜了大夫為師父，讓她師父帶回山學醫去了。”包子爹自發地將騾車趕進了徐家院子，隨後將騾車上帶來的禮品拿了下來。

“你給我閉嘴！”刻薄的說話聲尚未說完，便讓一聲嗬叱聲給打斷了。

“柳……小九，快過來，瞧瞧你乾外祖婆……”李徐氏因為一時惶恐，差點說漏了嘴，幸虧這會兒全部徐家就徐老太一小我在家。李徐氏前頭兩個哥哥都帶著各自的媳婦與孩子回老丈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