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送木屐[第1頁/共4頁]

澤生脫下鬃衣，滿色憂色地說：“田裡抓來的！我們挖好決口，然後從家裡那塊已收完穀子的田邊走過期，見田裡直冒大水泡，爹說必定有大魚。我們就拖了鞋下田去抓，果然有魚。你瞧，好肥的魚！我們一人抓了兩條。”

方老爹在補著油紙傘，聽張氏扯這個話，頓時繃起臉來，說：“瞧你，扯哪兒去了。昨日吃肉吃得那麼香，哪來的？剛纔是誰摟著四十文錢樂嗬嗬地往荷包子裡收？竟扯些不鹹不淡的話！”

兩人的唇舌一向未分開，吻著吻著，也不知如何就蹭到了床邊，然後滾上了床。

小茹和澤生在家裡把多味花生做了，內心盼望著明日可彆再下雨了，若再下，就冇法去集上賣了，那就遲誤掙錢啊。

洛生在旁隻是渾厚地笑了笑。

再過了一會兒，滂湃大雨從天下澆了下來。方老爹望瞭望天，放動手裡已經補好的油紙傘，說：“洛生、澤生，我們從速去油菜地，把田梗多挖出幾個決口來，不然大雨要把油菜給淹死了！”

澤生感覺田裡抓魚再普通不過了，便道：“每年下大雨，幾近都能在地步抓到幾條魚，你爹冇抓過麼？”

冇過量久，他們的魚也做好了。小茹穿過來也近一個月了，這是第一次吃魚，吃得阿誰香啊。

“林生，你如何來了，吃過飯了麼？”澤生從速讓林生進了屋。

澤生一拍腦門，“對呀，要不是你提示，我差點忘了這回事。”

張氏瞄了一眼小茹和瑞娘，道：“還是我們家洛生和澤生有教養，天然是不會做出打女人的事來，你們倆嫁進我們方家的門，算是有福分的。”

“你會醃？”小茹希奇地問道。

小茹問澤生，芝娘為甚麼要偷偷拿錢和碗送去孃家，澤生就把芝孃的孃家環境說了。

“跟著你有魚吃啊！”小茹說完嗬嗬直笑。澤生聽了差點笑得噴出飯來。

小茹吐了個舌頭，訕嘲笑道：“能夠是那兩條魚太笨了，不謹慎被爹抓到了吧。”

澤生一臉的沉醉，“哪兒好？”

“這是哪來的魚？”小茹喜道。

澤生神采微紅，窘道：“瞧娘說那裡去了，我們如何會呢？”

小茹已經把澤生剛纔脫下來的衣裳都洗好了，內裡雨大，她就在屋裡拉了根麻繩，把衣裳晾上。

目睹著雨下得越來越大，雨滴砸在屋頂上劈哩啪啦，陣陣作響。

待菜都擇好了，鍋碗也洗潔淨了，澤生他們父子三人一起返來了，並且他們每人手裡都拎著兩條大魚。

“姐夫，我吃過飯才解纜來的。娘讓我給姐送木屐來，姐出嫁時忘了帶。娘怕你們費錢去買新的，就讓我給送過來了。”林生撣了撣身上的雨水，幸虧兩家離得不遠，不然為了送木屐淋一身雨也忒不劃算了。

林生想接又不太敢接，“姐夫，我哪能無緣無端地拿你們的錢？”

張氏接著納她的鞋底，邊抽麻線邊說：“東生每年都要打好幾次芝娘，若每次我們都去插手，人家還嫌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瞧著他弟弟南生估計也是這個德行，他娘正在找媒人給他說親呢，也不知將來哪家的女人跟著他受這個罪。”

小茹與澤生一昂首，見小茹的弟弟林生一隻手撐著破油紙傘，另一隻手拎著一雙木屐走進了院子。

“姐！”一個男孩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了過來。

澤生想起小茹中午說何老爹能夠不會抓魚，又將醃的那條魚裝好，再裝了十斤花生，要讓林生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