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薛府[第2頁/共3頁]
已經第二天了,她還在這裡。
父親走時連一句話都冇來得及說。
幼清低頭看手中的帕子,由細瓷般纖長的手指揪著,指甲修的圓潤光亮……她進了錦鄉侯府後為了攏徐鄂的那段時候,指甲上都是染著丹寇的,厥後風俗了她也一向染著,感覺膚色太白冇了色彩的指甲過分單調了,現在再看這細白潔淨的手指,一時候竟有些不風俗了。
而後院的清嵐苑裡更是落針可聞。
而她,也由一個二十歲的少婦變成了十二歲的少女。
幼清溫馨的聽著,楊婆子因為嘴碎在錦鄉侯東側門守了半輩子的門,以是她讓綠珠去證明,錦鄉侯是不是真的有個守門的楊婆子,又讓綠珠等著,徐鄂凡是出去常常都是第二日辰時七葷八素的被人扶著返來,而據她所知那幾年徐鄂一向包養著添牡丹閣的一名名叫牡丹紅的花魁,兩人如膠似漆難分難離,直到隔年徐鄂在法華寺“偶然間”瞥見本身的臉……
父親的信她一向細心收著的,到景隆四十年父親一共給她來了四十二封信,她一向擺在床頭的櫃子裡……現在這個匣子裡隻要三封信!
幼清忍不住閉上眼睛,心口模糊的痛提示她,這統統的實在性。
對!父親,她既然回到了八年前,那是不是意味著父親還好好活著的。
她向來不信怪力亂神,可現在這環境她卻冇法解釋……八年裡統統的事曆曆在目,而她竟然打了轉後又回到了起點,回到了景隆三十二年,在她嫁去錦鄉侯府的三年前。
春雲轉頭看了眼堆在床邊的箱籠,又看了看時鐘,放了梳子直接出了門。
幼清靠在床頭,手中托著喜上眉梢的靶鏡,望著鏡中膚色煞白驚詫不定的人影,心頭巨浪滔天……
是她在出嫁前,春雲不肯意跟她做陪嫁自贖了身出府,三個月後嫁給東大門綢緞鋪子二掌櫃胡泉,等她入錦鄉侯府後不過半年,就聽到春雲死了的動靜。
莫非父親去了延綏後內心苦悶以是開端喝酒?可即便是喝酒他身邊也有本身送去的兩個小廝跟著纔是,另有,信上說父親是在關外被找到的,他如何會去關外?
厥後,父親一共給她來了三封信,第一封是報安然,第二封是他憑著庶吉人的身份在榆林衛一群目不識丁的兵士裡謀了個書吏的差事,第三封則是給她寄了一些延綏本地的土產!
父親到延綏是榆林衛收的人,如果他出事這任務榆林衛必然要承擔,可如果父親免罪後被害,那麼就與榆林衛冇有半分乾係!
這麼說來,這八年的事並非假的,不然她如何能夠曉得錦鄉侯府的事?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穿戴連青色短襖有些嬰兒肥的綠珠出去,綠珠見房裡冇了旁人,就坐在腳踏上低聲道:“奴婢遵循您的叮嚀,在她們府上東巷子的側門裡找到了楊婆子,楊婆子見奴婢眼熟防備的甚麼也不說,奴婢塞了銀子說想謀個差使,隨便粗活累活都成,楊婆子這纔開了口,說府裡不缺人,即便缺了也不會隨便讓人出來……奴婢又在門口守了一會兒,竟真的讓奴婢碰到了徐家三爺喝的醉醺醺的被人抬返來,身邊還摟著一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女子……”
她拿到信時滿內心都是冇法接管父親的離世,冇有細想此中的蹊蹺,現在想起來她竟然將這麼首要的事情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