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醉酒[第1頁/共3頁]
直到趙福領了人進殿擺膳,他才肯放過她,拿了梳子漸漸地梳直了她的頭髮,手勢極其輕柔,彷彿乾慣這些事的宮婢普通,幾繞幾轉之下,便將她的頭髮綰好,牽著她在桌前坐下。
她死死咬著唇,盯著他崛起的喉結,嚴峻得呼吸都變得短促了,手內心滿是盜汗,正要動手時,殿外卻傳來了一道降落而恭敬的聲音,“皇上,毓秀奉昭寧公大旨,送了些賞賜給汝嫣女人。”
若兒認命了,固然難以下嚥,卻還是冷靜地用筷子夾了那塊烤肉入嘴,強嚥了入喉,內心卻在考慮著如何開口求他。
這些個汙言穢語,尉遲裳從未放在心上,她隻曉得尉遲夙是她最首要的親人,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搶走,那些個想爬龍床的賤|人,絕對是一丁點兒機遇也冇有的。而究竟上,後宮在她的管治下,也一向是風平浪靜,從不見尉遲夙對哪個女人上過心。
她的聲音略急了一些,語氣也略衝了一些,說過以後,隻聽得殿裡一片沉寂,她直直地望著尉遲夙,忘了驚駭,也忘了躲避他的目光,直到趙福一聲咳嗽,她才驚醒過來,酸楚地彆開目光,得空如玉的小臉上掛著淚珠,不斷地抽泣著,更顯得楚楚不幸,便是尉遲夙如許冷心腸的人見了,也忍不住柔腸百結的,伸手將她抱在膝上,心疼地撫著她顫抖的背,哄著她,“好了好了,是朕的不是,朕再不問你就是了,朕過幾日便南下了,帶你一起去,讓你散散心可好?”
她咬住下唇,不讓本身泄出涓滴呻|吟,想要逃開他的把握,卻底子不能,唯有極力壓下心頭的討厭與悔恨,忍耐著屈|辱的啃|噬,毫無抵擋之力。
但究竟上,那仙顏少婦確切是尉遲夙的皇姐昭寧公主尉遲裳。北朝先帝生前廣納後妃,後代無數,卻唯有長女尉遲裳和季子尉遲夙為皇後元氏所出。
尉遲夙即位以來,兵馬經年,在女|色上頭並不熱中,後宮那些妃子,不是處所所獻,便是有司按例甄選,她們多數未曾獲得寵幸,而尉遲夙也一向冇有冊封皇後,六宮事件都是交由皇姐尉遲裳在打理。
這番隱晦含混的話語,中間儲藏的血腥詭計,尉遲裳天然是明白的。當天早晨,她便親身下廚做了兩道糕點又遴選了一匣子金玉物什,讓毓秀送進宮賜給若兒。
到這會兒已是夜幕低垂,星鬥漸起,若兒提心吊膽地從他懷裡抽身而出,見他睡得沉寂,全冇了復甦時的侵犯性,她才鬆了口氣,不由盯著他不設防的睡顏看了一陣,但見他肩頭渾圓鎖骨苗條,麵龐清俊絕倫,小麥色的結實身軀如同絲緞般光滑,看上去竟帶了一絲誘|惑……如何會?她如何會這麼想?他是她的仇敵,她不成以對他有任何好感,她恨他,恨之入骨,平生一世都恨他,恨到天荒地老!
若兒被他這麼一問,額頭冒出了盜汗,滿身俄然間緊繃,麪皮已不能保持笑容,也不知那裡來的勇氣,她竟反問了疇昔,“莫非我另有彆的挑選嗎?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我自會竭儘所能忘了他,現在江山色變,國破家亡,我認命,你要我循分地留下來,我也認命,你還想如何?”
她悄悄地穿衣起家,擺佈看看,然後從中間的桌上拿了一個瓷杯,噹的一聲,在桌腳打碎了,再拾了地上的瓷片,緩緩靠近了尉遲夙的脖子,現在隻要悄悄一劃,不過瞬息工夫,他就會一命嗚呼,再也不能欺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