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 124 章[第1頁/共5頁]

高嶠逗著女兒。

她開端為父母之事愁煩，這半年多來，也一向掛念著在外的堂弟高桓和陸柬之，內心一向盼著戰事能早些結束，他們早日安然返來。

洛神臉更紅了。

“阿耶！我不嫁！”

洛神臉龐紅了，儘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

具信前一日，叛軍暗中集結，重兵壓上，突襲了本來已被朝廷軍奪回的安城郡。

現在亦是如此。

第四天的朝晨，她昏昏沉沉時，被再次傳來的一個動靜給震驚了。

洛神詰問。見父親沉默不語，立即折回，從他手中奪過了信。

三十萬兵馬，就需三倍的百萬民夫供應。

倘若不是厥後突發的北方戰訊和臨川王兵變，此時兩家應當已經訂下了婚事。

洛神顫聲叫他。

“六郎，你就曉得哄伯母。起來吧，你明天就是跪穿了兩個膝蓋窩也冇用。放心吧，我不回，你阿誰伯父，不會拿你如何的。”

洛神咬唇。

高嶠苦笑。

信是當朝許皇後的長兄，司徒許泌的親筆所書。

“阿耶……”

洛神徹夜未眠。

半晌，父親漸漸回過了頭，雙目充滿血絲，麵龐蕉萃，神采暗澹。

此次林邑海內鬨，朝廷派去領兵助林邑王平亂之人，便是陸柬之。

她更體貼的，還是父親、叔父、堂兄，以及……陸家大兄柬之，這些她熟諳的、所體貼的人，他們在戰事中，是否毫髮無傷，又到底何日返來。

叔伯們都已拜彆，書房當中，空空蕩蕩，隻要一盞燈火，伴著父親臒瘦的身影。

好不輕易，她終究盼到母親返來了，還覺得父母能同居一屋，冇想到阿孃阿耶竟處成了這般模樣，涓滴也不避諱家中下人之眼。

“伯母！實在是伯父信中特地叮嚀過的！伯母不回，伯父必是怪侄兒的。何況為了先前那事，伯父對侄兒的氣還未消，這回若又接不回伯母，怕伯父更不待見侄兒。伯母，你便不幸不幸侄兒吧！”

“阿彌，莫恨阿耶。阿耶不是不想救你阿弟。阿耶冇有體例。倘豫章再失，內鬨遲遲不平，夏人一旦壓境，我大虞恐怕再也難以支撐……”

從客歲國事狼籍以後，留意到父親費心焦思，在父親麵前，她便老是儘量做出大人的模樣。

不自發間，她方纔隱起來的小女兒態，便又在父親麵前透露了出來。

“阿孃還特地打發菊阿嬤和我一道回城，就是為了照顧阿耶的身材，好叫阿耶早些病好。阿嬤方纔本想來拜阿耶，隻是見你跟前有人，不便過來，便先去給阿耶熬藥了。阿耶不信的話，等阿嬤來了，本身問她！”

高嶠含笑望著女兒拜彆的那抹纖纖背影。

高嶠以中書令掌宰相職。台城的衙署裡，自有掾屬文書協事。但這一年來，因國事騷動，戰事幾次，旰食之勞，已是常態。為便利，家中書房亦辟作議事之地。

洛神喚了聲阿耶，來到高嶠的身邊，端端方正，跪坐下去。

許泌在信中向高嶠流涕賠罪，稱本身有負高嶠先前的所托。倘能救回高桓，本是不吝代價。隻是此究竟在事關嚴峻，本身不敢擅作主張，特地送來急報，請高嶠予以決計。

她打斷了高桓，問本身想曉得的題目。

也是因為戰事，令她人生中第一次嚐到了何為親人死彆。

洛神說完，偷偷留意父親的神采，見他的那隻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怎未幾住幾日，去了便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