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頁/共4頁]

王淳這才收下。

走過那段石階，連半山腰都未到，山道卻陡了起來。

傷剛病癒，不宜過於勞累。她想了一想，便在路邊尋了一塊巨石歇了歇腳，再行趕路。

濮陽：“……”阿舅怎地如此性急。

“小郎君秀潤天成，深得我心。”衛秀道。

衛秀垂眸道：“我才德陋劣，一定能為殿下解憂。”

濮陽站在柴門外，遵守著為客之道，待衛秀的身影呈現在視線中，她方快步上前，笑著與衛秀相對行了一禮。

天子見她喜好，又知她夙來口風嚴，聽了甚麼從不過傳，再兼之，天子以為濮陽雖是公主，但也不能對政務一竅不通，曉得很多一些老是有好處的，便甚麼事都與她說一說，小到一縣徭役，大到邊疆設防，都拿來與她閒話。

聽她主動為她出主張，濮陽眼中一亮，待聽到前麵，便非常意動。宿世她手中權勢並不比蕭德文弱，若非蕭德文俄然發難，她來不及求援，鹿死誰手尤未可知。倘若她在一發覺蕭德文對她不滿之時便思廢立……

“趙王殿下也許另有主張。”衛秀道。

濮陽回過神來，神采略顯躊躇。

逛逛歇歇，濮陽並不勉強本身的體力。快到草廬，便見遠處一名身形清秀的少年，帶著兩名主子，身姿翩然，行動閒適，一步步由遠而近。

語氣中甚是讚美，想來歸去，定是諸多溢美之詞。

“殿下與我，也算故交了，故交相見，殿下何如慼慼？”衛秀俄然道。

濮陽很快便思考勝利的能夠性。

濮陽那點不悅也隨之散去，微一斂目，便見衛秀的指腹無認識地在匣身上摩挲，不由非常想見她翻開匣子今後的神情，可惜出於禮節，仆人家也不會當著客人的麵拆禮品的。

濮陽成心偶然地與衛秀提及這大半月在宮中的事，連同晉王來的事。

欲加上罪，何患無辭！

眼下王淳見濮陽問，便道：“阿爹令我來的，迎阿姊那日驚鴻一瞥，阿爹便記在心上，欲延衛先生為王氏門客。可惜他近幾日忙著，騰不出空來，便令我先來拜見。”

“我知艱險，故而……”剛纔說了隻傾訴罷了，就教之語，便說不出口了。

蕭家的優良彷彿都被天子與前兩代簫氏兒郎花儘了，到濮陽這一代，竟無特彆才氣出眾的皇子。

下了車，她棄輦步行，沿著一條通往山頂的石階走了上去。

這是濮陽表弟王淳，王鯀次子，在從兄弟間排行第五。濮陽與母舅家夙來靠近，與諸位兄弟姐妹都處得極好，故而王淳一絲也不怕她，雖口上稱她為阿姊，實則隻比濮陽晚生了十來日，是諸兄弟中與濮陽年紀最附近的。

她不過未與蕭德文分歧罷了，但她所做之事，哪一件不是為魏室？但蕭德文卻容不下她掌權。

濮陽說完這句後，感覺這主張甚好，借了傘，倘若先生今次仍不肯隨她入京，她可借還傘之名再來。

可如許，就算得了人，也得不到心。

然後，微微等候：“這是我謝先生的。”一麵說，一麵親將匣子遞與衛秀。

濮陽持續前行，王淳在身後見她走遠，方下山去。

她麵上有笑意，眼中卻順從本心，透暴露悵惘與蒼茫。明顯，她所憂之事，並非平常小事。

至草廬，還是她拜彆時的模樣，隻是草廬後的竹林，仿似綠意更深了。

“阿姊怎往這山裡來了？”又一看她身後，幾名寺人各自捧著匣子，便瞭然笑道，“本來是親來向衛先生頒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