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1頁/共3頁]
這份文書,她當時已看過一回。眼下是重顧一遍,看看是否漏了甚麼。
想了一想,她又道:“我總覺周玘有些不仇家。他與先生淵源,隻怕不止於此。”
王鯀看了眼濮陽,眼中閃現出慈愛來:“他本是欲登你門,何如與你素無來往,不好冒然拜見。他那連襟與王氏有些乾係,便彎彎繞繞地托上門來,你若願一見,阿舅便做這中人。”
好不輕易來了幾個豪門後輩,還非常爭氣,累有軍功,天子怎會容得他們又與皇子攪到一起,又去傾慕世家,為世家走狗?暗裡召見之時,定是表示過的。濮陽便分歧了,天子對她所做之事,已是默許態度,諸將初入京,根底陋劣,也有尋一大樹傍身的設法,濮陽成心,他們天然順勢而為,接下去,方是濮陽使脫手腕來,使他們甘心誠服。
濮陽將文書幾次看了兩遍,仍未見端倪。將文書往案上一擲,她站起家在殿中來回踱步,又一次將統統事連接起來,重又思考一遍。
代王府邸在皇城另一側,與濮陽這裡隔得頗遠。
濮陽便顯出願聞其詳的神采來。
濮陽略加思考,便是雙目湛亮。
濮陽想透此中樞紐,滿目欣喜,衛秀微微一笑:“怎能讓殿下屈身去求他們?該是他們來請殿下庇護纔是。”
中間缺失一環,便使統統事皆撲朔迷離起來,看不清此中究竟如何。
濮陽想起這一遭:“我自攜禮親往。”頓了一頓,又道,“請先生明日與我同去。”
隔日一早,氣候明朗,趁日光炎炎高照,濮陽便與衛秀出了門。
衛秀也是一笑,知如此便是撤銷殿下疑慮了,她悄悄鬆了口氣。她與殿下不知另有多少路要同業,她們之間,不能留下嫌隙。
人一旦感覺有些事不對,狐疑便會愈來愈盛。濮陽倒不至於思疑衛秀,也並非以為她昨日之言不對,隻是道:“先生昨日說過,不成過分全麵,可如果,隻顧周玘一人又如何?”旁的七七八八的那幾位將軍都不要了,隻要周玘一人,也算不上多全麵,想來也不致觸了陛下忌諱。
衛秀打斷了她:“殿下可曾想過,為何我不欲殿下交友高官,而是自這些身卑位低的豪門之子動手?”
衛秀微微勾唇:“不錯。殿下已有必然資格了,你已不但僅是一得聖上寵嬖的公主,而是有權力本錢的,除卻不能上朝,您與諸王比擬,也差不了多少,乃至,在朝政上,諸王乃至不如殿下。那幾位將軍,諸王欲交友而不得,卻齊生生入了您的府邸。”
“未曾。”
如此,隻怕這刺史不是為自家人求的。
她所描畫,在代王府上,便獲得了實現。
王鯀一如既往地珍惜濮陽,雖知濮陽對朝局洞若觀火,還是提示她道:“陳郡本是大郡,豪強郡望很多,他能在那穩穩妥妥地做上八年,可見很有本事。”
彼時聞周玘之名,她便與先生提起過此人。先生道,她曾勸一名為周玘之人當兵,但二者是否一人,便不得而知了。
濮陽愣了一下,便笑道:“天然曉得。一是陛下,陛下欲汲引豪門,以庶抗士,我巴結此心,很多事便便當了。”她能將一個小我弄進朝中,便是因為此,“再來,重臣大多心有所向,他們也一定肯理我。”誰會放著皇子不睬,反倒另辟門路去支撐公主?
客歲周玘力挽狂瀾,收攏殘兵,濮陽便派人去查了此人,也不解除如果可用便拉攏過來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