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奇楠[第2頁/共4頁]

“殺人滅口？”

沈惟雍眉眼微彎，“猜錯了。”

“啪。”

“......你剛纔是該拜它。”

穿渥丹衣的這個臨時稱之為少女的半個羽士，俗名叫謝燦，是謝煥的異母姐姐。謝燦的生母是揚州的琵琶女，被父親帶回府裡後，一貫不受正視。謝燦本身又矗立獨行，不肯受束縛，乾脆削髮當了羽士，還混出了名譽。

當從砂公子那邊獲得資訊的謝煥一起星夜奔馳，終究趕到靈飛寺門下之時，她想，如果再給她對沈惟雍閣主說一句話的機遇，她隻想說，你大爺。

謝煥無語。本來她覺得此人少大哥成是個錯覺。

謝煥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抽出頭上一根銀簪子，看模樣是要撬鎖。

“冇看出來你還是個全才啊？”沈惟雍半笑著按住她的手，“盒子給我吧，算你完成任務。不騙你，這個真的有構造。”

兩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從它腹中掉落，謝煥用足尖踢了一下，將盒子拿在手裡。又費了些工夫把月光菩薩的兩半勉強拚合起來。嗯，除了中間一條裂縫，看起來的確潔淨利索的不留陳跡。

哢嚓一口，她恨恨地將白杏咬掉半個。

身穿渥丹色穿著的少女用力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叫甚麼不好，非跟著他們瞎叫。”

謝煥也不軸，順手插上簪子，將盒子放在他手裡。

“冇有追魂釘，徹骨散，暴雨梨花針。絕望啊。”謝煥一臉難過。

沈惟雍決定不吃了，反手又打在她後腦勺上，“我有！”

“.......”懶得轉頭，鬼曉得此人剛纔從樹上順了幾個。

“走吧，一會兒灑掃的小和尚來了，多少會有些費事。”白衣銀線繡的暗紋隻在她麵前一閃，轉眼就冇了蹤跡，隻餘下滿室覆信，捲菸杳杳。

“......閣主您用不著親臨台端......來耍我吧？”

一個白衣身影從飛揚的簷角上縱躍而下，銀線繡成的雲氣形暗紋在陽光下熠熠折光。

“又是甚麼事啊煩不煩啊！我這一爐頓時就好了知不知......莊周？！如何是你啊？”

“拿人家東西，總得客氣客氣。這是規矩題目......你如何曉得我不信？”

謝煥抬頭望天。

“彆如許啊小煥煥.......”李百喬一身花團錦簇地哀號，“我把我的青金石佩都留在你這兒了，要不然閣主能收留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小丫頭嗎.......”

握著那枚白杏，謝煥有點無語。本來她這幾個日日夜夜提心吊膽的投名狀，就是順個路，幫人拿個自家的東西。

“那是因為誰啊？閣裡還誰跟她有友情啊？”李百喬瞪眼睛。

“還真不是因為你。”沈惟雍接話。

一隻肥而不膩，通體烏黑的鴿子在窗欞上撲棱著翅膀，瞪著無辜的眼睛，諦視著室內圍著丹爐團團轉的纖長身量的少女。

“有甚麼奇怪，”白衣身影背對著她，語氣安穩，“彆說一個小小的靈飛寺，就算是天家繁華，也總有保衛顧不及的角落，明月照不到的水溝。”

“鐺――”她抬手悄悄彈了彈劍尖，春水劍收回如同泉湧冰裂般的聲音。

後腦勺中了一招。一枚白杏骨碌碌滾落掉地。

“放心。我節製了力道，何況本朝的梵刹心空皮厚，一貫隔音的很。”謝煥將劍豎起，細心打量它的鋒利與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