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耳墜[第1頁/共2頁]
這個天生反骨的孝子,不恰是將她這個嫡母給反手捏死了麼?
周媽媽一臉寂然,並不居功,隻道:“回王妃,奴婢便接著前頭的話往下說罷。隻說牛婆子發明那塘子裡的男人屍首以後,直是嚇得半天轉動不得,反倒是三夫人,隻怕了一會子,就又能說話走動了。”
當初,就是這個牛婆子偷偷向安氏示好,並透了好些動靜予她,才令安氏對其堅信不疑,將之視作了幫手。
這事兒也確切怨不得周媽媽。
朱氏怔了怔,旋即大喜過望,忙伸手接過,果見帕子裡裹著一枚珍珠耳墜,細看去,恰是安氏平素戴著的。
也恰是為著避人耳目,這位深明大義的向媽媽纔會自汙離府,隔著一個朱家幫朱氏出主張,而周媽媽則居中遞話,偶爾也幫著朱氏全麵一二。
是故,她必欲將安氏也算計在內。
安氏已有一子傍身,在王府安身正穩,而她心底壓抑多年的痛恨,隻消略加鬨動,便可呈燎原之勢。
安三娘,便是撲滅這場大火的那一星火苗。
言至此,她探手入袖,取出一方折得平平整整的帕子來,雙手呈上,語聲極輕隧道:“天幸這東西被奴婢拾到了,昨兒早晨也不算白跑了一遭兒。”
以安氏對安老太太之恨,轉嫁之於繼妹之身,她想必會下狠手,弑殺繼妹。
就憑安氏?
就在昨晚,她還做了一個好夢,夢見梅氏百貨並五房名下統統財產,終歸為己統統,而她嫡遠親的女兒徐婉貞,亦覓得一門上好的婚事,十裡紅妝,羨煞旁人。
“喲,這又是如何回事兒?”朱氏笑問道,灰敗了大半日的臉上,終是有了幾分新鮮之意,眉眼也活潑了起來。
可他卻死了。
見她滿臉悚然,猶似心不足悸,瞧來毫不像作偽,朱氏本就不甚濃的迷惑,亦消去了大半,遂強笑著擺了擺手,道:“罷,罷,我也不過問一聲兒。”
她公然上了鉤。
這纔是向采青真正的企圖。
哪怕她反破了天去,還能反得出她這個當婆母的手掌心?
周媽媽垂下頭,低聲說道:“主子早些睡下是對的,不然,奴婢一慌神,說不得就要稟到主子這裡來,萬一再有個甚麼,轟動了那起子小人,奴婢便是極刑了。”
向采青開初是不肯的。
這動機一經出現,便如野草般瘋長起來,直刺得朱氏蠢蠢欲動,大有以安氏代徐玠一雪前恥之意。
此事向采青亦一早言瞭然。
周媽媽不像在扯謊話。
這但是個好東西。
為防暴露行跡,朱氏早便與之議定,事發當晚她會一早入眠,吃安神湯也是朱氏的主張,為的是瞞過徐玠安插在明萱堂的眼線。
然朱氏卻覺不敷。
安氏與安老太太多年積怨,本就難以化解,若換作疇前安氏身微勢弱之時,她能夠還會再忍一忍。
而運營亦隨之變動。
朱氏微愕地看著她,並不去接,隻皺眉問:“這又是甚麼?”
這統統,皆是向采青針對安氏設的套。
與安三娘相擁著赤身而亡。
而此際,聽其言、觀其色,朱氏卻又覺著,她彷彿疑錯了人。
一枚棋子如何夠使?設若那小我竟冇被套住,豈不兩端皆落了空?
本來依向采青之意,三夫人安氏,隻是一味藥引子罷了。
殊不知,這一番話,卻深深地刺痛了朱氏的心。
朱氏執念太過,勸亦無用,且在向采青看來,將安氏拿捏住,也未始不是一個好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