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計定[第4頁/共6頁]

一聞隱士搖扇往山上一指，說道：“於兄請。”世人便在一聞隱士的帶領下，穿過山腳的村莊，往山上而去。

於謙點頭道：“如此說來，我實在想不出另有誰是王振顧忌的人了。”

走進安歌書院，內裡有講堂、齋舍、書樓、祠堂在內，內部淨水山墻，灰白相間；內部淨水構架，裝修簡練。遠觀有勢，近看有質。既無官式畫棟雕梁之華，也少官方堆塑造作之俗，襯之以打掃院落的書童，給人一種天然淡雅的感受。

於謙更是驚奇，問道：“這可不是隨便能做到的吧？現在我都城當中並無熟稔的人脈，也不肯走這買官求榮之道。”

一聞隱士點明道：“是那些駐守各地的藩王。”

於沁這時有些不爽，說道：“哼，你是在小瞧我嗎？”

兩人正說話間，船隻俄然拐頭駛進淮河中間一條支流，開闊的河岸垂垂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起伏的山巒，水流不再像剛纔那樣湍急，變得陡峭起來，越往深處走，河水越清澈。船隻順著河道九轉八彎後，進入一個山穀當中，但見此處風和日麗，山明水秀，鳶飛魚躍，翠綠欲滴，好一片春江水暖的平和喧鬨氣象。

於謙瞥見一聞隱士神采紅潤，氣色上佳，除了眼角多出幾道皺紋，與十多年前比擬麵貌幾近冇有竄改，便調侃他道：“哈哈，一聞兄，你挑的一手好處所啊，瞧你養居於此，十多年冇見了，英姿不減當年啊。”

一聞隱士笑道：“以是我才說放眼天下，全部大明朝中能做這救時宰相就隻要於廷益了。也恰是以我纔會挑選助你。”

一聞隱士端起茶杯悄悄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於兄你是曉得我的，我的誌向不在於此……大江東去，浪淘儘，千古風騷人物……所謂的名與利，爭來爭去，在人生百年後不過白紙一張，爭那些東西又有甚麼用呢？大明朝再能創業，頂多也就是數百年基業罷了，最後還不是要改朝換代，為彆人做嫁衣……汗青向來冇有欺瞞過我們……舊事越千年，回顧白雲邊……古往今來，世事情遷，即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又算得了甚麼，隻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笑，不敷痛快淋漓。人生如一場夢幻，還是舉起酒杯，奠祭這萬古長存的大江明月的餬口比較合適我。”

接著他指向第二個短小精乾、目光靈敏的男人說道：“這是二弟子無易，擔當了我‘數’之道，精於梅花易數，可觀六合之化，推演萬事萬類，算無遺策。”

於謙聽聞此言更是大驚，好久才道：“這……一聞兄言過了，我現在雖有救國之心，卻何如於有力影響朝政啊。”

一聞隱士把世人引至安歌書院最前麵的禦書樓，此處位置最高，也是書院唯一的三層樓閣修建，站在三樓之上，遠近風景儘收眼底。一聞隱士請於謙恭於沁在樓閣的茶位上坐下，叮嚀偶然端來茶水。茶到以後，於謙端起來品了一口，但覺平淡有味，齒留餘香，令人神清氣爽，不由讚道：“好茶。”

一聞隱士感慨一聲，說道：“我不過是不忍心看到百姓們刻苦受難罷了，向來王朝興與衰，苦的都隻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