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鋃鐺入獄 （總055節）[第1頁/共2頁]

脅肩諂笑，病於夏畦。這拍馬屁的犯人名叫韋繁華。誰隻要看到他到那張老是帶著笑容的臉麵，就深知此野生於心計，深諳情麵油滑，精於投機取巧。

“你叫我一聲‘黑哥’，本該我關照你。”杜雲彪停頓了一下，雙眼直視著畢自強，狡猾地說道：“不過，這裡有這裡的端方。你瞧，他們當中必定有很多人不平你。凡是新出去的，他們都要給你先上上課。這份‘見麵禮’恐怕免不了，我也幫不了你！”

畢自強被眾犯人緊貼身材般的團團圍住，立即使他產生了一種無形的被壓迫和受侵犯的感受。他俄然現，這些犯人的眼睛裡彷彿都透著仇視的目光，乃至是不懷美意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不由地昂首挺胸，緩緩地將一口氣地吸入丹田，本能地繃緊了滿身肌肉。

監舍裡有二十六名犯人，高的、矮的、壯的、胖的、瘦的皆有，一個個瞪著野獸般的眼睛，如狼似虎。這時，他們跟著杜雲彪一起粗暴地暴笑了起來。

門外，管束乾部掛鎖頭便分開了。瞬息間，犯人們一下子都湊了過來，將畢自強包抄在當中。

“黑哥，”拿煙的犯人臉上暴露欣喜的神采，獻殷勤地說道：“嗬，這回有煙抽了。”

畢自強瞧了那犯人一眼，冷靜無語地站了起來，神采安靜麵對著來人。就在一米開外，杜雲彪愣住了腳步，雙手交叉在胸前，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將畢自強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八月尾的一天中午，碧空萬裡，**辣的太陽當空吊掛，彷彿正在烘烤著那廣寬而草茂的郊野大地。

從外旁觀，這座監獄防備深嚴。辦公樓前麵用高牆和電網圍成一塊四方形的地區，內裡是一排排佈局整齊的平房。高牆四個轉角上均直立起一個崗樓，上麵有手持長槍軍警在執勤走動著，日夜監督著上麵全部監舍的動靜。

省第一監獄所屬的宜山勞改農場，設在南疆市以北二百八十千米外的一個偏僻山區中。

“喂，”不知有誰猛推了畢自強一把，隻聽犯人中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犯甚麼事出去的？判幾年？”

杜雲彪坐在床沿上，垂下雙腳尋覓著地上那雙膠鞋。他一伸一蹬地穿上兩隻鞋後，踱著八字步，一搖三晃地朝著新來的犯人走過來。隨即，那些犯人主動地向兩邊讓開，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是，黑哥。”

“還是叫‘黑哥’吧，”杜雲彪朝畢自強擺了擺手，說道：“管束乾部不喜好‘老邁’這個詞，明白嗎？”

畢自強曉得“南扒仔”這個稱呼的含義，即指南疆市那些常常流竄扒竊作案的青少年。

“畢自強，南疆市人，”畢自強目光平視著他，不亢不卑地答道：“本年十八了。”

“老邁過來了，站起來。”一犯人拉扯了一下畢自強，警告地說道：“快叫聲‘黑哥’。”

畢自強拎著一個簡易行李包，走到管束乾部指定的那張鐵架床前。他的床位是下鋪，編號為二十七號。他順手把行李包擱在床頭，然後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沿上。

“傷害罪，四年。”畢自強安閒不迫，用靈敏的目光橫掃過統統人的臉。

“哦，‘南扒仔’？”杜雲彪的語氣顯得平和多了。

“哼，人長得倒不錯，一表人才嘛。”杜雲彪歪著頭，眯著雙眼，咧著大嘴，一副鞠問的口氣：“叫甚麼，哪的人，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