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見天日（總124節）[第2頁/共3頁]

“葛老闆呀，坐吧，”田誌雄熱忱地請父子倆坐下。

“田老闆，是我。”老葛膽怯地向田誌雄點頭哈腰，笑容可掬地說道：“嗬嗬，我們等您好久了。”

三年前，田誌雄的叔叔田富仁已年過花甲，對於拉板車的力量活已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了。叔侄倆籌議後，決定拿削髮裡多年來積儲下的五百元錢，向工商部分申辦了一個個彆停業執照，便做起了經謀生果攤的小本買賣。當初因為本錢未幾而又貧乏做生果買賣的經曆，他們的小買賣一向做得不如何順利，乃至常常虧損。

“你這兩百多箱的尾貨在冷庫裡放得太久了，都開端‘黑心’了。我要再不幫你措置掉，恐怕就要變成渣滓了。葛老闆呀，賣出的代價但是低了一點，你不會太介懷吧？”

當然，在生果批市場裡，也並非統統從北方來的果販都心甘甘心腸任憑田誌雄這個市場“霸主”的把持、擺佈和宰割，可成果老是不儘人意。客歲中秋節前，有五人一夥的安徽果估客運來一節火車皮約莫兩千箱鴨梨。在貨運站台上，田誌雄主動地前來找他們洽商買賣，提出為其代銷。他們固然對本地的“行規”有所耳聞，但卻以為無端地支出這筆代銷費太虧損了，還不如本身呼喊著散賣。成果，他們在車廂裡守著這些鴨梨，連續幾天也冇有見到本地果估客前來扣問代價。南邊的夏秋兩季不同不大，白日的太陽如同烤爐普通，悶熱難過。貨到地頭整整一個禮拜了，而這樁生果買賣八字還冇劃上一撇呢，這夥果估客這才按捺不住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厥後的北方貨主在1、兩天就能把整車皮的生果都賣光，隨即一個個打道回府，而本身一整車皮的鴨梨隻是零售出十幾箱。當看到紙箱內的鴨梨有些已開端黴爛時，他們方纔心急如焚，叫苦連天，悔怨不迭，朋友之間也相互抱怨起來。他們終究無計可施，隻好不幸兮兮地去祈求田誌雄幫他們賣貨。等兩邊談好代價和代銷費以後，田誌雄把大手一揮，招來十幾個本地的果估客，不到兩個鐘頭，兩千多箱鴨梨便被人彆離裝上7、八輛汽車，全數運走了。其貨色發賣度之快，令安徽果估客讚歎不已。最後，當他們不幸兮兮地拿到“賠成本”的貨款時，早已欲哭無淚，彼其間也隻能大眼瞪小眼，在悔怨中認栽了事。

“嗬嗬，二師兄呀，”田誌雄看了看腕上的腕錶，忍不住樂了，開打趣地問道：“嘿嘿，現在才九點鐘呀，你就捨得從阿蓮的和順床上爬起來啦？……啊，有甚麼叮嚀呀？”

當天上午，在“鴻”經銷部的店裡，有7、八個男青年正圍桌而坐，聚精會神地玩著撲克。他們都是田誌雄的幫手，從穿著的裝束上可看出他們都是城裡人。田誌雄走進店裡時，世人恭敬地叫著“田老闆”。貳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徑直走到一張辦公桌後坐下。他明天的表情不錯，怡然得意地捧起桌上的茶杯。

3、四月份是生果批的淡季，所發賣的生果都是隔年剩在冷庫裡的“尾貨”，而新果子尚未到成熟的季候。這時節前來扣問代價的賣主寥寥無幾，生果批市場裡顯得格外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