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魂斷之處有迴響[第1頁/共3頁]

想了又想，方守實在是想不通，乾脆便不再想，決定趁著夜色，先救援出三號等人，再好生安葬了洞裡的屍骨，讓他們入土為安，來世轉生投個好人家，莫再受這飛來橫禍了。

“這人間的惡人，便必然是惡嗎？好人，便必然是好嗎？這中間，又該如何界定......”

“打打殺殺的，怎會是我的初誌？說到底，我仍隻是個墨客罷了......”

“西山多豪傑，唯今出聖子，血灑文淵下，大義為百姓！文士方守，修士方守，不恰是同一人嗎哈哈哈哈哈......好人越是不凡，人間便越是出色。也不知此後的你，將締造多麼的神話？哈哈哈哈，等候等候，可惜不在人間，老夫是看不到...看不到嘍...”

側耳聆聽很久，方守漸漸為歌聲傳染，心神墮入了此中。

“一個凡人的門派，能有上古的傳承？嗬嗬，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方守暗嘲了一番，便又百無聊賴地，旁觀起道賢的“演出”。

將本身身上的最後一絲能量，完整地揮發殆儘，道賢浮泛的眼瞳，再度凝向了方守，半響，他笑了，像是用儘了餘下統統的力量，說出了最後一段，離世前的告彆：

這是一串深玄色的念珠，大略看去，未幾很多，恰好十二粒，方守隔空對望，並未伸手去接，隻是沉聲問道：

“他既是惡人，那我便要比他更惡，不然就不得揚善。”

慘淡一笑，道賢並不辯駁，隻是隔著樹梢，昂首瞻仰著星空，眼中淌出了熱淚，大聲唸叨：

“一萬零八代？”方守冷眼相望，心中暗自算著，“武林人士壽元應比凡人要長，若一代八十年，一萬零八代也有近百萬年了，而那還得追溯到上古......這老兒吹牛呢吧？”

如許的題目過分通俗，彷彿不是此時的方守所能夠解答的，似也感覺累了，他倚著樹乾，緩緩地滑落，回想著從再臨西山、得知試煉本相、到尉遲大哥被一號順手宰殺、再到初見魔庵掌門道賢，而後與一號等人分裂，再被三人追殺、因渡老乾預而逃過一劫，後又反過來救援三人，與道賢對上，成果對方又好巧不巧地被血鐮器魂反噬、終究道賢認識覺醒，幡然悔過，自行了斷，等等這一係列的經曆，讓方守不由感慨：

“龍德而潛隱，見賢知無涯，畏而敬存亡，悟生本虛妄，戰兢履薄冰，飛龍曉六合，終得收歸處，統統了灰塵......”

要說上古期間，乃是一段天下狼籍、群雄並起的光陰，現在初始界傳播的很多神話故事、神仙傳說，除了偶爾方界修士形成的“顯靈”事件外，其他的，大多都溯於上古，但是中間，似又存在某一斷層，乃至於汗青，並未被精確地傳承，是以絕大多數的神話傳說，都被當代的人們，當作了故事來聽。

“死便要死！廢甚麼話！我方守行端影正，豈是迷戀邪物之輩？”方守頓時變得不耐煩起來。

俄然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魔庵掌門劇咳了幾聲，麵上又湧上一抹紅潤，看起來非常地痛苦。又咳了一陣，他轉而說道：

“苗師曾說，要對好人更好，對惡人更惡……”

......

“你們要記取，做好人，若冇比惡人更惡的憬悟，那便不是好人，因為一旦鬥不過惡人、或是對惡人仁慈，便是一種惡。懲惡揚善，是雙麵的，若想要善獲得彰顯，惡也必須嚴懲，纔會有更多的人，挑選去當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