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三章 體察民情[第1頁/共3頁]
“兒臣朱高熾,拜見父皇。”朱高熾表示兩名寺人分開,一撩袍服下角,跪在天子麵前。“不知父皇連夜傳喚兒臣,有何聖訓?!”
“彆整天把請罪自裁掛在嘴上?!”朱棣仍然不轉頭,冷冷道:“就算朕真要賜死你?你能乖乖受死?!”朱高熾剛要說話,朱棣又調侃道:“就算你想乖乖受死,你那些忠心的臣子,也絕對不會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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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子道:“這是民氣……”
‘啪!’話冇說完,一記重重的耳光抽在太子臉上,那響聲是如此驚人,嚇得大殿中統統人都猛一顫抖。
“諸位,如何辦?!”蹇義憂心忡忡看著世人,他是吏部尚書、禮絕百僚的百官之首。內閣大學士們現在固然權重非常,被人戲稱宰相,但還冇法和六部長官相提並論。以是蹇義當仁不讓的成了話題的建議人。
已經是戌時中了,時候非常緊急,世人趕快分頭行動,各自調集熟悉的官員,向他們報告太子殿下現在的危局,但願能打動他們的鐵石心腸,拿到那該死的賀表!
王公大臣們隻好跪在那邊,靜待天子發作……幸虧都是練了多年的跪功,倒也習覺得常了。
實在趙王的體例,還是和當初在南京用的如出一轍,讓馳名譽的清流宣稱:‘誰敢上賀表,就是自絕於同僚!’一樣話說的多了,也就越來越多的人信賴,這話的能力也就成倍增加,愈發成了公憤難犯之勢。百官曉得,法不責眾,上峰的威脅實在冇甚麼能力,但如果誰敢上表,被同僚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噴死!
“還能如何樣?”趙王朱高燧從地上爬起來,固然乾清宮的空中纖塵不染,他還是細心拍了拍腿上,不鹹不淡道:“讓百官寫賀表唄。”
“好吧,”朱棣抬頭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朕就奉太子的命,把那句話收回來。”說著看看殿角寫起居注的官員道:“剛纔所言,不要記錄。”
天子臨走前的暴怒之言,固然冇有人真當真,但也冇有人敢不正視。如果天亮之前不見到充足的賀表,惱羞成怒的天子很能夠打消移宮大典,屆時在蕃邦屬國麵前丟了臉麵,天子把統統罪惡都安在太子頭上,廢掉儲君也不是不成能……
朱棣揚動手,又一巴掌抽在太子的臉上,怒不成遏道:“露餡了吧!你就是那小我!你就是那條狗!”說著再飛起一腳,把太子踹倒在地……短短三個月不到,太子兩度遭到天子毆打,這不但在本朝駭人聽聞,翻遍二十一史,也是絕無獨一的。
“父皇說這話,兒臣就該請罪自裁了。”朱高熾嘴角顫抖一下,聲音很快規複安靜道:“但實在不知,兒臣又如何觸怒父皇了?!”
大臣們拚了命,才拉住暴怒如虎的天子,朱棣猶怒不成遏道:“天亮之前,不拿出挽救之策,朕就廢了你這個太子!”說完,天子便丟下一地呆若木雞的臣子,拂袖去了。
進了乾清宮,王公們見朱棣背對門口,負手抬頭,望著牆上一幅猛虎下山圖定定入迷。王公們向天子施禮參拜,朱棣卻置若罔聞,既不轉頭,也不讓他們起來。
趙王淡淡嘲笑,心說他們當然油鹽不進,不然本王這麼長時候的工夫不就白搭了?
君臣就如許沉默的捱著,不知過了多久,大抵有頓飯工夫,太子朱高熾纔在兩名寺人攙扶下盤跚而至。他腿腳不好,來的晚些也普通,但來的這麼晚,就實屬不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