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宮[第1頁/共6頁]

韓明帝聽聞，手中硃筆一頓，緩緩抬開端來，目光中閃過一絲迷惑與怠倦，卻也未多言語，隻是悄悄擺了擺手，便起家向皇太後地點的後宮走去。韓明帝的靴履踏在慶安殿的金磚空中上，收回輕微的反響，每一步都似踏在汗青與實際交叉的弦上。他抬眼望向皇太後，隻見她端坐在鳳榻之上，那鳳榻被錦緞所覆，在燭光下泛著幽微的光芒。皇太後的錦袍如流淌的金河，金絲鳳凰的長尾蜿蜒至袍角，似要攜風而去。她悄悄抬手之時，廣大的袖擺如行雲流水，那保養得宜卻略顯乾枯的手指，指甲上塗著蔻丹，在燭光下透著一絲冷傲。

皇太後情感愈發衝動，胸口微微起伏不定，眼神中儘是絕望與痛心疾首：“兒啊，你口口聲聲宣稱護佑帝國基業，可你這般對待韓泰，清楚是在擺盪國之底子。背景王一族對我大韓忠心耿耿，世代傳承，矢誌不渝。往昔烽火紛飛，硝煙滿盈之際，若無他們捨生忘死，奮勇衝鋒陷陣，又何來本日之承平亂世？你現在隻因這調軍一事便要問罪於他，莫不是已然忘懷當年若不是韓風將軍臨危受命，力挽狂瀾，安定北方之亂患，我大韓帝國恐早已分崩離析，墮入萬劫不複之地。你隻瞧見了韓泰違逆規製之舉，卻全然忽視了其背後能夠躲藏之重重危急與那熱誠忠心。你如此行事，讓那些曾為帝國浴血奮戰之將士們作何感觸？又讓天下臣民如何對待我韓家皇室之浩大恩德？”

皇太後再度開口，聲音裡的責備與痛心更甚，仿若裹挾著塞外的風沙，粗糲而沉重：“兒啊，你對韓泰的措置實在令本宮費解。”她微微傾身向前，鳳冠上的珠翠相互摩挲，似在低吟著過往的繁華。“想當年，曾祖韓萬帝在位之際，那是如何的危局。十國聯軍如烏雲蔽日，二百萬雄兵壓境，所過之處，山川震顫，城郭飄搖。但我大韓的懦夫們，個個血灌瞳人，他們與百姓並肩，在那血雨腥風的疆場，以血肉之軀築起長城。曾祖的弟弟韓遠軍將軍，跨騎烏騅馬，手持丈八長槍，一馬搶先突入敵陣，如蛟龍出海，所到之處敵寇紛繁倒下。亦親率精銳，他的戰甲被鮮血感化，每一片甲葉都似在訴說著殺敵的英勇，寶劍揮出的寒光，好似夜空劃過的流星，收割著仇敵的性命。”

就在這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短促腳步聲毫無征象地突然響起！那聲音如同疾風驟雨普通迅猛狠惡，刹時就突破了這片本來喧鬨得好像一潭死水的安好氛圍。世人驚詫地轉頭望去，隻見一名來自後宮的太仆令總管正滿臉慘白如紙，眼神中流暴露極度的驚駭和慌亂之色。他的腳步踉踉蹌蹌、跌跌撞撞，看上去非常倉猝狼狽，彷彿身後真的有一隻可駭的惡鬼正在窮追不捨似的，徑直朝著這邊從後宮的方向飛奔而來。

韓明帝跪在冰冷的金磚空中上，身材微微前傾，額頭觸地，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皇太後此時大怒難消，可本身身為帝王，又怎能等閒違背國法與管理朝政的原則。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彷彿想要說些甚麼，卻又被皇太後那不容置疑的嚴肅所震懾，一時之間，全部慶安殿內隻剩下皇太後氣憤的喘氣聲和韓明帝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彷彿一場龐大的風暴行未到臨，而全部大韓帝國的運氣，也在這母子倆的對峙中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