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真言[第1頁/共4頁]

常思豪心想你師父吳道整日癡迷玄幻。已經躲到海南神神叨叨。你們這些甚麼存亡八義還是八魔的師兄弟也是一個個糊裡胡塗。我可不想變成如許。起家笑道：“我對做羽士沒有興趣。還是不學了罷。實在明天我是來……”

妙豐笑道：“瞧你嚇的。好了。好了。不消擔憂了。都是普通的。人間有人得了點道術外相。能埋在土中幾日。便龜息、胎息的吹噓。實在陋劣得緊。人體自有奇異奧處。說甚麼常與超凡。順死為鬼。逆死為仙。仙佛神鬼。不過是人的幾種狀況。就像有人去做廚師。有人去做裁縫。做的事情固然分歧。人這個底子屬性倒是穩定的。”

妙豐道：“這個天然。繫辭中有雲：‘見乃謂之象；形乃謂之器；製而用之謂之法；操縱出人。民鹹用之。謂之神。’這就是講出了神仙最開端的緣起。打個比方：前人衣葉洞居。不知用火。燧人氏看到雷擊樹木而起火。此乃見象。然後揣摩出用樹枝鑽木取火的體例。再傳授給大師製造利用。大師受益。就叫他神了。可他不還是人嗎。到了後代也是一樣。聰明樸重謂之神。延年得壽謂之仙。孫真人注《惡疾論》言：‘神仙數十人。皆因惡疾而得仙道。是塵緣都儘。物我俱忘。毫無轉念。因禍得福。’既然神仙‘數十人’。說的可不都是人麼。”常思豪道：“但是。神仙不是有神通法力。騰雲駕霧。知疇昔未來嗎。”

常思豪驚道：“如何。她過世了。甚麼時候。”

常思豪茫然點頭。

妙豐打斷道：“哎。做我門弟子不必非要削髮。大道直指民氣。豈有拘執於情勢之理。所謂法合天賦。體道天然。在我門中修行。便是娶妻生子也沒乾係。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修道人講究法地侶財。因為修行本身已經需求破鈔大量時候。底子得空他顧。以是操縱戲法武功矇騙癡男信女佈施。為的不過是賺些餬口用度。道門和佛門一樣。是一種對待生命餬口的體例。而宗教構成的啟事很雜。且多數和政治有關。製定出的很多法則乃至和實修者大相徑庭。常思豪聽她這一番解釋。感受腦中很熟諳的東西都在被顛覆。一時大生茫然。

常思豪不明其意。但想快過年了。拜神仙也是普通。當下伏身拜了六拜。

她這幾句話是自言自語的嘟噥。常思豪並沒聽得太清。道：“我正有問題要就教您。近來我偶爾會故意跳和呼吸都愈來愈慢。有近乎停止的感受。不過身子倒無不適。不知是何原因。”

常思豪哭笑不得。心想神仙都是怪誕傳說。又哪來的天譴。這妙豐腦筋不清不楚。當年便被盧靖妃騙得團團亂轉。全部一個呆頭鵝。我卻還信她的。又聽了這半天。早知如此。這頭不磕也罷。

妙豐瞧出他神采不正。肅容道：“前人未曾學藝先學禮。你可知其原因。”

妙豐又打斷道：“這心法……這是誰奉告你的。”常思豪道：“是我本身試出來的。沒人奉告。”妙豐心中暗奇：“這如何能夠。‘真人之息以踵’的真訣乃是千古不傳之秘。竟被你……”一時呆呆怔住。

妙豐笑歎道：“年節好過。平常平日難過。咳。又老了一歲呢。”說著過來伸手握了常思豪脈門。隔了一隔。罷休說道：“好。好。這‘禹王流’你練得很勤啊。淤滯的氣血都已散得乾清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