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折柱[第1頁/共4頁]

秦絕響抬頭瞧瞧殘破的小亭。低頭看看肩上的灰塵。喃喃道：“是該好好洗濯一下了。”目光放遠。天涯最後一抹霞光正如曬乾的血般黑去。晚風淡淡撫來。帶著水氣。一時清爽非常。

這問題來得極其高聳。馬明紹眼望亭上怔不能答間。目光忽向他身後落去。大聲道：“陳誌賓。你讒諂我。”陳誌賓驚道：“這話從何提及。少主……”

隻見水下模糊有一道紅血線向西潛行。絕頂處是水庭通渠之所。陳誌賓將手中鋼刀掉起反握。籌辦像魚叉般投擲出去。秦絕響喝了聲：“讓開。”單手攏住亭中一條石柱。鼻翼皺起。丹田搖摜一拱。。

秦絕響擺手錶示無妨。嘲笑道：“馬明紹。事到現在。你還在亂咬。陳誌賓嘴裡從沒說過你一句好話。倒是你來我這兒大說是非、要我防備著他。我且問你。在小湯山泡澡。為何你遲延著不下池子。是不是曉得郭書繁華頓時要來。接我大姐的事下的是密令。又是誰把動靜泄漏給了東廠。為甚麼百劍盟年會之上。小晴能藏在昭雪衣下。帶著兵刃混進總壇。”

秦絕響揮手一聲厲喝。袖如展羽。逼視他道：“還在胡言抵賴。我問你。你把小晴藏到哪去了。”

說到此處。嗓子哽住。轉過簷角的落日。將他臉上兩顆淚珠映得澄如金豆。

陳誌賓一刀劈空。正斬在石欄之上。他一旋身刀又掄起。卻正瞧見馬明紹的身子被擊得騰空離地的一瞬。

石柱掛定風聲吼怒而去。馬明紹正從水裡浮起來。一露頭。石柱正中後腦。“唧”地一聲血光四濺。如舂腐泥。緊跟著柱體劈水而入。激起大浪如帆。

於誌得在廊間一聲呼哨。六名銃手於水庭外牆頭現身。各據方位。對準波紋中間。

水波嘩然漾開。咕碌碌一串氣泡和血冒上來。石柱壓著屍身沉入水底。

“察啷”一聲。火星四濺。

“嗯……”

他將柱子夾在腋下。不錯神地盯著水中挪動的血線。見紅色分散變快變濃。曉得馬明紹在水底需求換氣正在浮上。遂將王十白青牛湧勁運到極致。對準機會。猛地湧身向前一擲。。

“開口。”

陳誌賓和於誌得打過號召。上亭見禮：“少主。馬總管。不知召部屬來有何叮嚀。”

秦絕響諦視瞧著。久久無語。於誌得近前道：“恭喜少主清此親信大患。”

秦絕響無動於衷。悄悄瞧著。陳誌賓猛甩袖在臉上抹了一把。怒喝道：“你現在把她玩弄夠了。便想一腳蹬給彆人。真是禽獸不如。幸虧陳某當年隨老太爺東打西殺立下汗馬功績。不想跟著你竟落個如此了局。”說著“嗆”地一聲拔刀出鞘。喝道：“本日我父女也不活了。我們就痛痛快快做個了斷。”緊步前衝。掄刀便剁。

馬明紹撐臂按水。孔殷道：“少主。你思疑我是鬼霧的人。”

幾個問題連珠甩來。如同重拳擊頂。馬明紹睜大了眼睛張口無言。於誌得拔刀恨恨地指道：“馬明紹。沒想到特工是你。老太爺、大爺和眾兄弟的血債。本日你還逃得了嗎。”

陳誌賓渾身顫抖。鼻孔中卻又哼出嘲笑。不住點頭道：“好。好。你公然是人間絕響。放出屁來調子都與眾分歧。我閨女百依百順。每日裡被你……”

馬明紹安靜之極。身子始終沒有任何防備的反應。說道：“大丈夫何患無妻。現在我們在京。固然看起來情勢大好。但是畢竟上頭另有個東廠。閒雜事情。還是今後再說罷。”秦絕響笑道：“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我們已入蜀大定。你也不消學子龍啦。”說著調笑般用手肘悄悄頂了頂他的後心：“小弟成心給你保一樁媒。還請馬大哥萬勿推讓喲。”馬明紹半苦著臉。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就見陳誌賓從遠處沿廊走近。秦絕響笑道：“哦喲。他也來了。恰好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