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山歌傳情[第2頁/共5頁]
一邊走一邊猶疑,眼看要出山了,山林間忽而又響起阿誰銅鈴般美好的歌聲:
但是,這畢竟是個懷揣“豪傑夢”的少年,縱使心底發毛,形色卻並不鎮靜,阿單隻掂了掂背上的揹簍,頭也不回的向山外加快腳步……
趙嶰已經明白了,對著小瘦子解釋說:“薩滿就是那些能把持幽靈禍害百姓的人”
“就是,這些禍害,一個都彆放過”
你這壞小子啊,不肯和我同用飯啊。為了你這個小朋友,害得我覺也睡不安啊。
他又想起趙嶰說,聽過裡司大人的女兒伯恬唱歌,會是她麼?阿誰讓七裡八鄉的小夥子們都為之傾倒的恬女?阿單搖點頭,心想不會,能唱歌的女子又不止她一個,那裡會那麼巧,並且如果真是恬女,本身就更冇甚麼好惦記的了,若論身家,他和恬女冇有能夠產生甚麼故事,再加上鄉村裡村民們對娘和本身的閒言碎語……
阿單麵色一囧,趕緊推委“不會不會,見都冇見到,那裡會有甚麼傾慕,就像娘說的,她多數是前麵聽到我在唱,想和我比個高低,隨口唱唱的”
此光陰已西斜,本來敞亮的山穀已垂垂變得昏黃而幽冥,放在疇昔,阿單就算深夜過此也不會有涓滴在乎,但是現在,阿單的腦海裡,那美好的歌聲近乎變成了淒美,讓四周的鬆柏、山石都蒙上一層詭異的色采,不由讓他感覺脊背陣陣發涼。
“就是的啊,阿單哥,你問這乾嗎?”趙嶰非常必定的點頭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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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句唱辭固然阿單也冇聽過,但是憑著他的聰慧,已解出多數,那意義大抵是這位唱歌的女子已經見到了他,並且感覺他“樂且有儀”(脾氣開暢並且儀表堂堂),女子彷彿對他很中意,是以又唱“既見君子,我心則喜”
人群中間,有兩人身披鎧甲、腰挎銅劍,共同保護中間一個矮胖男人,那男人身著鮮麗長衣,手持竹簡,正在朗聲唸誦:“薩滿者,妖言惑眾,禍國殃民,常行巫術之道,差遣不安亡魂殘害生靈,受其術,輕者病痛瘋顛,重者身殘命隕,實為國之禍害、民之死敵,吾王早有政令,凡我百姓,通報有功者,賞粟米五鬥,能協公擒殺者,賞粟米兩石,有能伶仃擒殺送公者,入府為客,年俸五石;有藏匿不報者,斬立決!其親鄰連坐,鞭刑五十,發邊邑充勞三年……”
“甚麼是薩滿?”小瘦子緊跟著問。
這一夜,電閃雷鳴,暴雨足足下了一個早晨,第二天一早,雨剛停,阿單便起家清算著揹簍要出門,季黎見兒子這麼心急,忍不住問:“單兒一向冇再遇見她?”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隨後幾天,阿單有事冇事便往山裡跑,乃至風雨不誤,娘曉得他的苦衷,也不加禁止,隻是每天見兒子冇精打采的返來,不免肉痛,勸無可勸,隻能時不時哼唱那些民謠給他聽。
歌頌罷,山穀中的反響尚未停歇,便傳來女子一陣咯咯笑聲,阿單的唱辭是一首追隨才子卻不得的民謠,唱辭中,那位伊人“在水一方、在水之湄、在水之涘”,而仆人公的麵前卻“道阻且長、道阻且躋、道阻且右”,乃至於那位伊人一會兒“宛在水中心”,一會兒“宛在水中坻”,一會兒又“宛在水中沚”,老是可望難及,這與現在阿單的處境何其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