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火耗[第1頁/共3頁]

“本來如此。”蘇昊明白了。

“這也不奇特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蘇昊倒不覺對勁外，他現在對於大明軍方的事情也算有所體味了，曉得上麵有些衛所的官兵餬口非常寬裕，明軍的戰役力不竭式微，也與此有關。看淮安百姓餬口困苦的模樣，衛所兵的餬口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徐光祖道：“當時李世達說完這個今後，上麵另有幾個千戶、鎮撫啥的，又彌補了一些。聽他們說，這火耗是典吏收的，典吏上麵的那些皂隸，也要依例收貢獻銀子，這個二兩，阿誰八錢的，大家有份。淮安衛一個平常的百戶，見了河道上的皂隸都要點頭哈腰，隔三差五就要擺酒宴請。如果服侍不周，人家找個啟事把你這個百戶裡的士卒給辭了，好幾百口人就隻能去喝風了。”

徐光祖道：“這火耗的事情，潘總督是曉得的。河工工程龐大，各處都需求有人照看，這些人的工食銀子都是要從這火耗裡支出的。潘總督想的是要把河工完成，上麵有些人高低其手，隻要不是特彆嚴峻，潘總督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徐光祖打了個哈欠，說道：“唉，讓我這個老兵給你們來迴帶話，這算個甚麼事啊。這淮安城裡也冇甚麼好吃好玩的，可悶死我了。”

“河道上豈止一萬河工，如果都按這個標準算，這經手人光是收這火耗銀子，一個月就是上千兩的支出。徐叔，我到這來當這工部主事，隻怕是動了某些人碗裡的肉啊。”蘇昊嘲笑道。

“李世達的日子不好過。”徐光祖收起調笑的神采，輕聲地對蘇昊說道。

大明官方規定的火耗普通是3，處所官府在熔鍊銀錠時候實際的耗損，能夠不到3，這中間的差額，便能夠成為處所官府的分外支出。時候長了，各個部分都學到了這個彆例，在辦事的時候，都會巧立項目要求拿一點扣頭，一樣冠以火耗的名義，用後代的詞彙來講，就是所謂工本費、手續費了。

蘇昊道：“多謝徐叔帶話。李世達的事情，我必定會替他辦的，不過不是現在。章襄這些人，在淮安運營多年，也算是地頭蛇了，我下車尹始，如果和他們鬨翻了，引發事端倒還是小事，影響了河工，隻怕潘總督就饒不了我了。徐叔也替我給李世達帶個話，我必定會幫他處理衛所兵的生存題目，不過讓他耐煩等我幾個月。彆的，有些事情如果需求他共同，還請他千萬不要回絕。”

徐光祖道：“恰是如此。他的要求也不高，說能夠把火耗降落半成，他就滿足了。彆的，皂隸那邊，最好也打個號召，讓他們彆難堪上麵的官兵，少收些常例錢。”

徐光祖道：“李世達傳聞我是跟著工部主事來的，連叫了我幾聲徐叔，讓我返來跟你求討情，在河工方麵，照顧一下淮安衛。”

“跟你這類黃口小兒，有甚麼可喝的。”徐光祖支吾道，他也是上了些年紀的人，頭一晚喝狠了，冇有一兩天是緩不過來的。這個時候蘇昊說喝酒的事情，徐光祖隻能耍賴回絕。

“這另有國法冇有！”蘇昊當真怒了。他的腦筋裡閃現出如許的一幕場景：一個二流子一樣的皂隸，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上麵是一個頂盔貫甲的明軍百戶，雙手捧著銀子，滿臉媚笑。一個國度，如果自毀長城到這個境地，還能有甚麼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