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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曉得又如何,不曉得又如何?”劉其昌並不直接答覆蘇昊的題目,不過他這番話也算是默許了,他說道,“這汝寧府上高低下通同一氣,並非老夫來當知府以後纔有的,在前一任知府,乃至前前一任知府手裡,就已經是如此。全部宦海就是如此,老夫又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把地盤還給農夫?”劉其昌俄然笑了起來,“此事也就是改之你敢想,我這個知府可冇這麼大的本領。”
比及屋裡隻剩下劉其昌和蘇昊二人的時候,劉其昌對蘇昊推心置要地說道:“蘇學士,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等煞費苦心對我汝寧府發難,企圖安在呢?”
蘇昊現在是勝券在握,也用不著跟劉其昌兜甚麼圈子,他點點頭道:“不瞞劉知府說,本官所獲頗豐。汝寧府的事情是如何回事,劉知府最清楚不過了,是主意向朝廷說清楚,還是等著本官上奏,就由劉知府挑選吧。”
蘇昊道:“劉知府曲解了,蘇昊並非是用心對汝寧府發難,隻是照著朝廷的叮嚀,徹查豪強侵犯地盤一事罷了。查案過程中,發明汝寧府高低各級官員都與豪強有勾搭,這可不是我的本意。俗話說,不做負苦衷,不怕鬼叫門,如果汝寧府官吏都廉潔營私,蘇昊又能拿大師如何呢?”
蘇昊沉默了一會,說道:“劉知府,蘇昊不是斬儘撲滅的人,蘇昊隻是但願能夠還那些不幸的百姓一個公允。劉知府如果情願主持此事,讓豪強地主們把這些年通過設賭、放貸等手腕剝削起來的地盤再還給農夫,蘇昊能夠不究查高層官員的任務,但像徐仁第、夏書紳如許的虎倀,必定是要明正典刑,以謝國人。”
“甚麼意義?”這回輪到蘇昊不明白了,劉其昌作為汝寧知府,是汝寧的一把手,另有甚麼他辦不成的事情嗎?
劉其昌道:“如果你不承諾,那我們就走著瞧,你我之間,必有一個要下天牢的,你猜會是誰呢?”
“知府大人,實在徐仁第的證詞是否屬於屈打成招,並不首要,關頭之處,在於我們在查處此案的過程中,從昌隆賭坊找到了一些證據,足以證明昌隆賭坊夥同處所官員、豪強地主和高利貸主,侵犯農夫地盤,使無數農夫停業,流浪失所。
“劉知府,有甚麼招術,你就使出來吧,昊接著就是了。”蘇昊果斷地說道。
在這本賬冊裡,記錄了賭坊與諸多官員、豪強和其他商行之間的肮臟買賣,這些買賣一看就曉得不是普通的貿易來往,而是權錢買賣,或者合股做案、共同分贓。李贄信賴,憑著如許一本賬冊,充足把一批人奉上斷頭台了。
李贄等人最後翻檢昌隆賭坊賬房的時候,找到了一些賬冊,但一向冇有找到記錄最核心奧妙的那本賬冊。厥後在對徐仁第停止提審的時候,李贄等人用了一些恐嚇的手腕,逼著徐仁第把藏奧妙賬冊的處所說出來了,這才起獲了這本賬冊。
“你是說……你們在湖廣錢莊也搜到了證據?”劉其昌有些內心發虛了,他感遭到了蘇昊的可駭,不脫手則矣,一脫手就直奔命門而去。這一次被勘輿營查抄的那些商行,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裡的骨乾,與官員們的聯絡非常密切。如果在每家商行都能搜出幾本奧妙賬冊,那麼加在一塊,的確就是鐵證如山了。
昌隆賭坊做的事情,是誘人蔘賭,然後趁人輸光本錢之時,哄人借高利貸翻本。當賭徒還不起高利貸的時候,他們就結合起來讓賭徒賣屋子、賣地盤,收買這些屋子和地盤的,都是本地的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