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鬱悶的程棟[第2頁/共3頁]

鄔伯行長歎道：“唉，也怪老夫低估了這個蘇改之的本事，他竟然能夠把從各家商戶那邊查抄來的賬冊串起來，環環相扣，讓人想挑弊端都挑不出。他部下有個簿記，本領甚是了得，博聞強記，在兩位閣老麵前把汝寧府這些年的高利貸、賭場、田畝兼併這些數字說得一清二楚。最讓人稱奇的是，這位簿記竟然是個女人，也不曉得蘇昊是從那裡收羅來的。”

“呃……嗬嗬，本來如此，本來如此。”蔣清難堪地打著哈哈。在像他如許的基層差役看來，閹黨不閹黨的，實在是無所謂的事情。所謂讀書人，又那裡有多潔淨呢？他們都是從各個衙門裡抽調來的，對於衙門裡那些讀書出身的官員的德行是非常體味的。要論貪腐，這些讀書人比宮裡的寺人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我也是朝廷命官，你敢對我動粗！”程棟喝道，他本來就看不上蘇昊，那裡能受獲得蘇昊的部下對他鄙言惡語。

程棟遊移了一下，問道：“你既是蘇昊的家兵，我且問你，有位程儀程簿記，你可熟諳。”

程棟道：“這類證據是真是假，又有誰能夠說清楚呢？他們把人先抓走了，酷刑之下，像夏掌櫃這類文弱墨客，萬一熬刑不過，屈打成招，也是有能夠的。重刑之下拿到的證據，能讓人佩服嗎？”

程棟竄改了調查工具，公然很有收成。他訪問了幾個縣的官吏，又通過這些官吏找到了那些被蘇昊抓走的販子和豪強的家人。這些人天然是對蘇昊恨之入骨的，傳聞程棟是代表朝廷前來體味環境的，他們就像見了親人普通，拉著程棟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控告著蘇昊的罪過。

得知全部案情已經冇法逆轉，程棟很有一些失利的感受。他手裡的那些質料，倒是能夠證明蘇昊在辦案過程中利用了不當的手腕，如果落到朝廷裡那些資深的言官手裡，也夠蘇昊喝一壺了。但程棟對於這類伎倆冇甚麼興趣，畢竟他還隻是方纔進入大明宦海，對於宦海中這些下三濫的招術另有些不屑。

蔣清道：“程編修，蘇學士抓捕夏掌櫃，確是用了栽贓之法。但他們從湖廣錢莊搜出了侵犯百姓良田的證據，如許一來，前麵是不是栽贓，也就不首要了吧？”

“她是家姐，可否勞煩兄弟給通報一聲。”程棟說道，不管他對蘇昊有甚麼定見，姐弟之情是冇法勾消的。

從鄔伯行那邊出來，程棟在街上漫無目標地轉著。走了幾條街，他模糊感覺麵前的一草一木都有些熟諳的感受，卻又說不出來由來。不知不覺地，他來到了一座大宅門前，看著那宅子的門楣以及宅子前的兩棵大樟樹，那種似曾瞭解的感受更濃了。

“這位大人，請恕小人無禮。”尖兵報歉道，“敢問大人但是來拜訪我家老爺的？”

“她……彷彿和你一個姓，叫程儀吧。”鄔伯行遊移著說道，一個小小的簿記的名字，本來是不值得鄔伯行記著的，隻是因為程儀是個女人，讓鄔伯行感覺驚奇了，這纔對她的名字有了幾分印象。

“程編修，依小人之見，這些百姓不像是蘇學士打通的說客，小人倒是感覺，他們說的事情有幾分可托。”一名名叫蔣清的差役謹慎翼翼地向程棟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