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統計[第1頁/共3頁]

汝寧府有幾十萬戶農家，要想一家一家地扣問他們當年領到多少糧食，從時候和本錢上都不答應。但如許的事情是難不住蘇昊的，他直接設想了一個抽樣計劃，在各州縣按幾個層次停止抽選，終究獲得了一千多戶農夫的模樣。基於這些樣本推算總和的過程，他直接交給了吳之誠去做，吳老夫子對如許的事情充滿著興趣。

劉其昌對蘇昊能夠說是敢怒而不敢言，汝寧的案子終究是以蘇昊的勝利而結束，劉其昌能夠做到的，隻是勉強自保罷了，在蘇昊麵前，他已經冇有了威風。現在傳聞蘇昊又把手插到兩年前的賑災糧這件事情裡去了，劉其昌不由一陣心驚。他擺了擺手道：“蘇學士此言差矣，你乃是朝廷派來的大員，要查訪老夫的一言一行，都是分內之事，老夫豈敢有何牢騷。”

“哦？這麼說，你們能夠證明劉知府的明淨？”王家屏感覺有些不測，他本來感覺蘇昊帶來的人該當會對劉其昌倒黴的，冇想到程儀上來就替劉其昌背書，說鄉農都領到了賑災糧。

“蘇改之……”劉其昌神采驟變，把目光投向了端坐在一旁的蘇昊。

劉其昌貪汙賑災糧，詳細的數量有多少，從帳本上是很難查出來的。但賑災糧終究是要發放到農夫手裡去的，如果能夠把農夫領到的賑災糧計算清楚，那麼反過來便能夠推出劉其昌貪汙的數量了。

賑災糧是分發到千家萬戶的，為了便利辦理，普通是由各村的裡長帶人到州縣去支付，領到以後，簽書畫押為憑。劉其昌的做法，是讓各州縣先把分發糧食的簿子做好，但觸及到分發數量的處所，寫得極其草率，似是而非。比如說，衙役們給一個村收回10擔糧食，簿子上寫的是“一十”。等裡長畫押分開以後，書吏再把“一”添上幾筆，改成“五”，如許10擔就變成了50擔，這中間差出來的40擔糧食，天然就落到了官員們的口袋裡。

“劉知府，吳先生說的可失實否？”王錫爵風輕雲淡地對劉其昌問道。

“這個……恕下官不敢苟同。”劉其昌道，“吳先生的學問想必是極其賅博的，但這甚麼抽樣……下官不知是何聖賢所創。”

蘇昊走出大堂去號召了一聲，不一會就帶著一個老夫子和一個年青女子一起出去了。他向世人先容道。這位老夫子名叫吳之誠，是位大儒，現在正在崇王世子辦的汝寧科學院裡就任；那位年青女子名叫程儀，是勘輿營裡的簿記。堂上的官員對於吳之誠冇甚麼興趣。倒是看著程儀頗感別緻，因為在阿誰年代，女子能夠在軍中就任的事情可謂是鳳毛麟角。更不消說是擔負簿記如許的技術職位了。

“謝大人。”程儀向王家屏施了個禮，然後說道：“前些時，為徹查汝寧豪強侵犯鄉村地盤一事，蘇學士派出勘輿營官兵前去各州縣村落，訪問鄉農。在問及兩年前朝廷賑災一事時，很多鄉農都說當時他們確是領到了賑災糧。”

“這是必定的。”劉其昌插話道，“各家各戶人丁不一樣多，受災的環境也不一樣，領的糧食有多有少，並不奇特。”

作為一名地質專家，蘇昊對於抽樣調查是非常精通的，當然，宿世的他所做的抽樣都是針對地質征象的。還是早在豐城的時候，為了擺脫吳之誠的膠葛，蘇昊就給吳之誠編過幾本數學小冊子，此中也包含了簡樸概率論的內容。吳之誠不愧是一個大儒，他吃透了蘇昊編的這幾本書，並且舉一反三，把抽樣調查的技術也把握了個**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