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渾水摸魚[第1頁/共2頁]

宴會散去，謝語迫不及待地找到葉倫。

這尊花瓶固然工藝高深，但不管是體量還是氣勢，都遠不及秦王獻上的那尊龍鳳呈祥。

葉倫不慌不忙，持續道：“前人有雲‘碎則吉’，這清楚是上天表示陛下福壽綿長，龍體安康啊！”

他靠在柱子上，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駙馬，心中萬分猜疑，為何要在緊急關頭伸出援手？

大殿內鴉雀無聲，彷彿連呼吸都成了一種豪侈。

話音未落，俄然響起劈裡啪啦的聲音！

遠處宮牆上，幾隻烏鴉撲棱著翅膀飛過，收回幾聲淒厲的啼鳴。

當木箱翻開，暴露那尊鳳舞九天琉璃花瓶時，滿殿的等候之色刹時化作了絕望。

朱元璋感慨的看向曹武，“宣寧侯故意了，曹良臣子嗣不豐，你可要為曹家連綿子嗣，當年你父親為你定下婚約……”

殿外迴廊轉角，謝語悄悄探出頭來。

葉倫俄然站起家，麵帶笑意地拍起手來。

這一幕比花瓶碎裂更讓人震驚，有人暗自抿嘴偷笑，有人麵露嫌惡，更多的人是幸災樂禍。

俄然，一股異味在殿內滿盈開來。

壽禮當眾碎裂，那一刻，他清楚地瞥見天子眼中閃過的狠戾，若非葉倫開口化解，隻怕他已經人頭落地。

葉倫饒有興趣地坐在位置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竟然和秦王進獻一樣的賀壽之禮，真是……”

“昔年咱將這尊鳳舞九天琉璃花瓶賞賜給良臣，一晃已經十多年。”朱元璋滿臉記念，曾經並肩作戰的故交已經歸天。

曹武被拖到殿外，扔在殿外長廊，夏季的北風吼怒而過，吹得他瑟瑟顫栗。

遵還是例，進獻禮品要遵循品級排序，先是親王宗室，隨後便是侯爵勳貴。

謝語如有所悟，眼神落在那片梅花上，葉倫說得輕描淡寫，可她清楚聽出了話中深意。

群臣們紛繁垂首，恐怕這災害會涉及到本身身上，連常日裡與曹武交好的幾位大臣，現在也是噤若寒蟬，恨不得能把頭埋進地裡。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曹武，看到宣寧侯額頭上已經沁出精密的盜汗。

“你為何要幫曹武？莫不是另有籌算？”謝語走到葉倫身邊，輕聲問道。

秦王早已按捺不住，嘴角掛著調侃的嘲笑，他正要開口落井下石，卻被葉倫搶了先。

作為宣寧侯的曹武現在正擺佈難堪，白手而歸有損麵子，並且很有能夠會惹得天子惱火。

冷風砭骨，卻讓他分外復甦，方纔幾乎丟了性命的驚駭感如潮流般湧來。

葉倫昂首望天，嘴角勾起一抹如有似無的笑意，“玻璃的買賣能夠說是暴利，都城耳目聰明的人家多的是，有曹武攪亂一潭池水，我們才氣渾水摸魚。”

“宣寧侯曹武，進獻寶貝！”清澈的唱名聲在殿內迴盪。

“這…”一名老臣點頭感喟，“秦王那尊但是一人高的琉璃花瓶啊。”

想起殿中失禁的那一幕，曹武恨不得尋個地縫鑽出來。

“此物是西域進獻給前朝的鳳舞九天琉璃花瓶吧？”有人認出來源。

朱元璋的神采刹時陰沉下來，眸中寒芒畢露。他那雙洞察秋毫的眼睛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曹武，彷彿要將他整小我生吞活剝。

葉倫還是是那副暖和的笑容，順手摺下一片梅花。

“曹武本日這般窘態，隻怕比殺了他還難受。”頓了頓，他又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劃破殿內沉寂，世人如遭雷擊，下認識地倒抽一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