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第1頁/共2頁]
“讓案子變性,可也!”曾省吾詭秘地說,舉盞悠然地呷起茶來。
張居正點頭:“我倒不信玄翁會用心設局,拿此事作文章來趕走我!可徹查下去,輕者顏麵喪失,重則狼狽去國,不堪之至!”
“我說過了!”高拱臉一沉道,“不要是以事用心,快把我上的《明事例以定考覈疏》擬了旨,鼎新吏治的事,要以開年第一道旨頒佈下去!”
“玄翁,這……”張居正紅著臉說,“非要勘?”
“哦,難怪!”高拱一揚手,“巡按既有彈章,總不能置之不問吧?我意隻令聽勘,勘來便好了。”
“理是這個理,但是如何方可轉化?”張居正問。
“是不好物色,可誘之以利,總有投機者可用!”曾省吾道。
“一口氣說完,彆賣關子!”張居正責怪道。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張居正不放心,“時下玄翁全權在握,一旦策動就冇有退路了,萬一玄翁反製,豈不弄巧成拙!”
“劾高的人,不好物色吧?”張居正擔憂地問。
曾省吾哈腰側臉,問:“福建的案子發了,對不對?”
張居正沉吟半晌,難為情地說:“居正覺得玄翁知之。連日熟觀玄翁動靜,玄翁實不知。今乃敢以真相稟告:金、朱二將皆可用,居正故攙扶之,為國惜才罷了。前兵部題覆,將金、朱的案子轉福建巡撫勘問,乃居正意;居正亦曾有書唆使巡撫何寬,要他從寬區處。今杜巡按上本參揭此案,一旦查實,居正另有何顏麵?願玄翁曲處!”
曾省吾一笑:“不必煩惱,好辦!”
次日到了內閣,張居正腔調降落地對高拱道:“玄翁,居正思惟再三,感覺既然戚帥站不住了,招南兵的事,還是算了吧!”
“太嶽兄,這幾天,徐爵通報了甚麼新動靜嗎?”曾省吾問。他已從張居正這裡得知,馮保命東廠盯梢高拱,一有意向,即命徐爵知會張居正,故有此問。
已交了子時,一個身材嬌小、皮膚白淨的女子拿著一件棉袍進了書房。她是當年巡撫湖廣的穀中虛送給還是國子監司業的張居正的。
“嗯?!”高拱驚奇地盯著張居正,“如何又說這話?戚繼光本領再大,焉能把持兵部?何故總往他身上推?”他側過臉,歪著頭察看張居正的神采,“叔大,我看你神采不對,如何,病了?還是有苦衷?”
張居正對徐階常常差人在鬆江和都城之間穿越,自是知情,也曉得呂光在京師的任務,是以對曾省吾的話並不吃驚,他眉毛一挑,問:“存翁覺得能夠策動?”
“去去去!”張居正掰開她的手,嗬叱道,“睡覺睡覺,你隻曉得睡覺!我那裡睡得著覺!讓我溫馨會兒!”
菱兒平時最受張居正所寵,不料本日卻受此禮遇,淚珠斷線似的滾落下來。張居正看也不看她一眼,起家背手在屋內煩躁地盤桓。菱兒無法,隻得訕訕地出了書房。看著她的背影,張居正內心一軟,自語道:“不,我不能被人趕走,不的,這一家長幼,何故安身?!”
“說是月朔這天,玄翁過曹金府中喝酒。”張居正道,俄然又想起了甚麼,彌補道,“嗯,另有,據徐爵報:玄翁去曹府那天,恰好劉奮庸也在,可未幾時,劉奮庸就低頭沮喪出了曹府,口中還罵罵咧咧的,似是對玄翁有怨氣。”
曾省吾點頭:“找準機會,裡應外合,必玩高相於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