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第1頁/共2頁]
孫克弘點頭道:“不敢想!”
“可可但是……”徐五支吾著。
“少爺的前任是啥前程?”徐五又問。
孫克弘公然心動,寫了一封稟帖,備了兩份禮柬,又另付徐五辛苦費銀二百五十兩,奉求徐五成全此事,再有重謝。徐五分外得了二百多兩銀子,一起上蕭灑了很多。進得都城,先投石碑衚衕陳家堆棧住下,方到徐家在東安門外的一個商店,與呂光接上頭,體味宦海意向,調集徐家在京職員徐堂、徐信、徐學究、張恩、沈耀、唐艾一乾人等並健仆多少,安插合力搜尋顧紹、沈元亨下落一事。
孫克弘知徐府人脈廣聯,或可從徐五處刺探些宦國黑幕,遂邀他一起吃酒。徐五自是歡樂,席間,天南地北一番神侃,聽得孫克弘意猶未儘,又留他與本身一同留宿。此時徐五已是有幾分醉了,掰動手指頭細數都城高官,哪個是徐階的弟子,哪個是徐階汲引,吹噓了一通,又問孫克弘:“少爺做了幾年知府了?”
出了張居正府邸,徐五滿頭大汗,問:“呂先生,張閣老命我輩速速歸去,咋辦?要撤嗎?”
“哎呦呦,我的天老爺唉!這但是大肥缺!”徐五咂嘴道,俄然一拍大腿,“少爺好運氣,碰到小的,鹽運使出缺,就該少爺去做了!”
忽倏間過了三個多月,還冇有找到顧紹人影。俄然間,又有顧紹、沈元亨具名的揭帖,投往都察院、吏部、刑部衙門,徐五聞訊,心急火燎,雇請很多人埋伏大理寺、戶部衙門前,終究探得顧紹行跡。恰在此時,徐府又差人來,知會呂光、徐五,蘇鬆兵備道蔡國熙,依都察院所移顧紹、沈元亨訴狀,發牌追捕徐家三子徐璠、徐琨、徐瑛。
孫克弘乃鬆江華亭縣人,其父孫承恩曾任禮部尚書,他以父蔭得官,時任湖廣漢陽知府,因公乾路過此地,不料竟碰到了先年的仆人孫伍。
在呂光看來,“抨擊”二字,就像咒語,隻要一念,高拱就不得不乾休,乃至不吝自損令名,不得不罷了海瑞的官,如若不然,隻一個海瑞,早把徐府懲辦了,那裡還輪獲得蔡國熙重新拘提徐家三位公子?時下救徐家,還得念“抨擊”咒語,而顧紹到處投揭帖,所揭又曆曆有據,法不成恕,再不上緊製止,恐“咒語”也就失靈了,故他把節製住顧紹看作第一要務。
“升河東鹽運使。”孫克弘答。
“我問你,存翁差你晉京,乾甚的?”呂光詰責,“事,你都做成了嗎?你就如許歸去,如何向徐府交差?嗯?!”
可徐五卻顧慮重重。他是投獻於徐府的,這本身就大乾法條,一旦查出,就要放逐。另有,途中他吹噓替孫克弘跑官,得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到京火線知,高拱掌吏部後,跑官之事已絕無可乘之機,也就撤銷了替孫克弘拜托的動機,把蕭灑後所餘一百八五十兩,存在徐信處,覺得投資。他擔憂萬一被拿,此事敗露,雞飛蛋打。
呂光道:“你冇明白張閣老的意義?我輩把甚事都說成是姓高的抨擊存翁,顧紹卻在京投帖,猛揭內幕,言之鑿鑿,待朝野都以為徐家真該懲辦,那就無可挽回了!”
“嗬嗬,少爺,小的早改名字了,時下叫徐五。嘿嘿嘿。”徐五笑著說。徐伍在孫家多年,聰明聰明,積有田產。一見附近凡有田產的,紛繁投獻徐階名下,遂將田產等項,值銀一千五百兩,進獻於徐府,充為家人,改名徐五。先是拿著兩萬兩銀子為徐府在鬆江街上開典當鋪,後被晉升為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