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第1頁/共3頁]

因林道乾突襲廣州，劫走大船，殷正茂一麵上本自劾，一麵服從俞大猷的建言，傳檄壕鏡的佛朗機人幫手剿賊。聽到林道乾遠遁的動靜，殷正茂感喟一聲：“我也該清算行裝了。”

“稟軍門，佛朗機人短長啊！”俞大猷抹了把汗，以讚歎的腔調說，“他們兵不滿千，追剿林道乾於海上，而賊皆扶傷遠行，不敢與之戰！”

趙淳一笑：“那就好。此人乃廣東第一海盜曾一本的母舅。他跟隨曾一本多年，隆慶三年曾一本被俘，許瑞收其他眾，龜縮於惠州一帶，屢表願受招安之意。”

“潮州知府候必登。”趙淳道，“此人進士出身，蒞任五載，經心治事，熟知海賊山寇景象。”

殷正茂偶然諦聽，支吾了一句。趙淳、俞大猷見總督蹙眉深思著，知他在思慮戰事，也就不再盤桓，見禮辭去。

俞大猷道：“軍門，末將調些兵勇扈從？”

殷正茂素有才略，茲初任事，其督率將領、司道等官，悉力驅剿，務期蕩滅。其處所機宜，悉聽破格清算，敢有梗撓者，奏聞重治。

“喔呀！”俞大猷也駭怪不已，“這……朝廷對軍門，可謂厚愛！”

殷正茂緊咬嘴唇，很久方感慨道：“倶為平嶺南、靖兩廣！殷某敢不效命？！”

“軍門是兩廣總督，惠州偏於一隅……”趙淳提示說。

“時下綏廣乃首務，廣西有郭應騁做巡撫，我放心！”殷正茂語氣果斷地說，“三兩日就出發！”

“隻要可用，就要用，何來敢與不敢？”殷正茂不悅地說。

過了兩天，整備伏貼，用罷早餐，殷正茂正要傳令出發，親兵送來京師書牘一封，殷正茂倉猝展讀，乃高拱所寫：

殷正茂沉吟半晌，冇有表態，而是問：“另有誰？”

俞大猷難堪一笑，解嘲道：“夷人滿是為貿易而來，倒是不會攻我城池。”

“一為澄海人許瑞。隻是，”趙淳遲疑半晌，“此人身份特彆，不知軍門敢不敢用。”

“顧不上了！”殷正茂道，“待嶺南底定，能夠給朝廷交差了，再旅遊不遲！”

又：仆昔曾具題議處廣中有司，今又為議處薦舉以鼓勵之原稿特錄上。幸刻成冊，二司守令各給一冊，使彼知廟堂相待之意。如此，當必有勸也。又稿三通，亦守令所宜知者，附以後可矣。冗甚！放筆布覆不倫，幸亮。

兩人商討一番，起了一道奏稿，立即封發。俞大猷擦了把汗，憨憨一笑：“七月尾了，廣州的氣候還是這般酷熱，真令受不了！”

俞大猷嚇了一跳，覺得朝廷對殷正茂的懲辦超乎料想，忙問：“軍門，如何樣？”

“快快，俞帥、按院，都快坐下！”殷正茂俄然焦心腸說，“當上緊出兵，重創山寇海賊！俞帥，趙禦史，有以教我！”

“不消說，朝廷是讓李軍門替殷軍門承擔了任務！”俞大猷道。

“甚好！也不必召他前來了。”殷正茂大喜道，“綏廣，先要滅寇安民，而海賊山寇，以惠潮為甚，即移行轅於惠州，本部堂要親臨火線，批示戰事！”

“喔？何人可用？”殷正茂麵露憂色，忙問。

殷正茂站起家，神情黯然地說：“估摸著也快到了，輕者撤職，重者拿問，總之是要分開廣州了。”他擠出一絲苦笑，“來廣州幾個月了，還冇有去城裡轉轉，本日去轉轉，算是告彆。”說罷，叮嚀侍從到間壁察院請巡按禦史趙淳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