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第1頁/共3頁]
張居正自傲地一笑:“那是朝廷冇有倔強起來!我看殷正茂不得方法,若得方法,當奏請朝廷,把本地之民強迫內遷!”
“殊不知,國庫還是空空如也!”殷世儋以嘲弄的語氣道,“廣東要建船廠、練水軍,福建、浙江、直隸、山東、遼東呢?都如法炮製?”
殷世儋一笑道:“這土蠻汗畢竟是韃靼共主,至今還抗著大元可汗的皇旗,對俺答獲封順義王頗不覺得然,說他不過是主子,安得封王。土蠻鄙棄俺答,是功德!無妨也封他為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如此,則韃靼東西兩翼必有內爭!”
“絕非危言聳聽!”張居正擁戴道,“往昔東虜敢大肆深切,以西虜為之助。今東虜求貢而不獲,西虜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封貢,必不從東虜之請。東虜不得西虜之助,則相互嫌隙愈構,其勢愈孤,而我以儘力製之,縱彼擾亂,必不能成大患。是我一舉立德於西,耀威於東,計無便於此者!若謂之方略,可謂之‘西懷東製’。此方略大抵為:對西,當以穩固戰役為要,故應懷柔之;對東,當絕其封貢之請,停止之!這也是穩固西部戰役之所需。威不立則惠不可。隻要對東樹威,則對西施惠方有結果。”
張居正頓感臉上陣陣發熱,欲辯又止,拿殷正茂撒氣,道:“殷正茂不得方法!不是剿海賊,嚴海禁,卻……”
楊博點頭道:“綏廣事大,兵部必儘力襄助。”
“不當!”張居正決然道,“東虜於我天朝,非有如西虜懇款之素,非有叩關納降之機,非有執叛賠罪之誠,勒迫無禮至此,堂堂天朝,何畏於彼而勉強責備?”
“此一時彼一時也!”高拱一揚手道,“俺答順服,薊鎮自當調劑職守,以威懾東虜、建彝為要,防東虜、建彝,焉能不出戰,不的,遼鎮豈可獨禦勁敵?”
兵部尚書楊博應召進了中堂,閱罷張學顏奏本,沉默不語。高拱問:“土蠻乞封,大司馬有何高見?”
“大司馬,兵部即傳檄戚繼光!”高拱語氣果斷地說,“不管是土蠻還是建彝,敢犯者,必大加一挫,令其膽怯,亦令俺答知畏,則戰役可固!”似是為了停止此一議題,不等世人迴應,把殷正茂的奏本一舉,道,“大司馬,此疏,兵部題覆當準奏。”
楊博接言道:“土蠻一求封,我即許之,那天朝的封號未免太不值錢。不過,許之,有許之的事理;不準,有不準的事理,此關涉國朝邊防大略,當沉思熟慮以定策。”
“如法炮製就對了!”高拱一瞪眼道,“廣東、福建以剿倭而造海船、練水軍;浙江、直隸、山東以護海運而造海船、練水軍,總之強海防,是務需求做的。”
殷正茂和張學顏的奏本,同時發交內閣。張居正一看殷正茂要增設造船廠,火氣一下子竄上腦門,語帶肝火地說:“殷正茂要在肇慶建船廠,又要增設水軍,他覺得國庫裡銀子堆積如山?!”
“叔大多慮了!”高拱不覺得然地說,“黃台吉索其叛將,我已決然回絕,彼並不敢再言。況俺答、昆都、吉能諸部既已順伏,黃台吉一枝其勢已孤,安能獨逞即逞?即便黃台吉逞強,宣大以儘力應之,又何所畏?”他一揚手,“眾既歸而一人難叛,黃台吉不敷慮!”
高拱暴露對勁的笑容:“朝廷儘力支撐,就看殷正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