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第1頁/共3頁]
高拱未等張居正把話說完,又肝火沖沖隧道:“歸去知會爾輩內官,誰敢導皇上於酒色,高某決不輕饒!”言畢,手向外一擺,以膩煩的語氣道,“去吧!”
張居正忙插話道:“玄翁,不必再計算了吧!小事一樁嘛!”
“喔?這……”張居正支吾著,俄然靈機一動,“玄翁,居正傳聞,內裡有人在行動,要把潘晟送入內閣。”
高拱吃驚道:“有這回事?那定是馮保無疑!潘晟做過內書堂教官,是馮保的教員。”
“嗬嗬,”張居正笑著,雖則目光閃動,卻早已成竹在胸,緩緩道,“玄翁不必介懷。我皇上從未體驗過父愛,對太子關愛有加,也不難瞭解。”
高拱臉一沉,氣鼓鼓地說:“成甚麼話?!聖躬違和,卻說甚麼太子出閣講學‘及時’,這是何意?!”
張居正一笑:“居正惟玄翁之命是從。”貳內心,卻在揣摩著上緊給馮保轉送密帖。
臣竊惟東宮在幼,講官皆新處置,恐事未妥者,何人處之?臣切願入侍,而故典未有,未奉明旨,既不敢以擅入,而拳拳之心又甚不容己。為此謹題:望皇上容臣等五日一叩講筵看視,少儘愚臣勸進之忠。
“但是……”高拱用力地點頭,迷惑地看著張居正,“依例閣臣隻是在肇端三天到文華殿看視,而後就不再去視學,而我建言五日一視,已是破了成例,莫非……”
高拱見張居正神采飄忽,緊緊盯住他,想從他的眼神中捕獲到某種訊息。張居正不敢與高拱對視,端起茶盞,埋頭喝茶。高拱俄然重重歎了口氣,道:“叔大,我看,內閣補充一兩位閣臣纔好。”
高拱一揚手:“甚麼這的那的!說甚都慘白有力,究竟最有壓服力!啥也彆說,而後,千萬千萬把心機用到保養聖躬上!”他俄然瞋目圓睜,大聲道,“皇上如有三長兩短,即便高某不要你的命,有人也會要了你的命!”
孟衝驀地打了個激靈,便呆若木雞,彷彿是被高拱的話嚇傻了。
潘晟“嘶”地吸了口氣,道:“茲事體大,本部不敢擅改。”
斯須,體貌俊偉的禮部尚書潘晟出去見禮。他與高拱同年,且是那一科的榜眼,倒是滿腹經綸,隻是辦事才氣完善,高拱對他多有不滿。他叫著潘晟的號,舉著文牘,不悅地說:“水簾,貴部這個計劃,不成!”
從乾清門走到會極門,高拱幾近是蹚著地上的雪漸漸挪步,感受雙腳重地抬不起來了。他冇有回家,而是在內閣朝房裡過夜。因牽掛著皇上的病情,一夜未眠。從太醫支支吾吾的神情中,高拱預感到皇上的病情,恐非微恙,內心就像壓了塊大石頭般,非常沉重。他推斷,皇上之疾,大略是縱慾過分之而至,遂字斟句酌坐寫了一道問安疏,建言皇上珍攝龍體,澄心滌慮,進禦有常。寫完了問安疏,已是淩晨了,和衣而臥,了無睡意,熬到交了卯時,封送了問安疏,又候了一會兒,文書房散本寺人帶著幾名小火者來送文牘,高拱走疇昔,叮嚀:“歸去請印公交了辰時到內閣中堂來一趟。”
“休想!”高拱決然道,“馮保滑頭貪婪,現在又想引外援乾政,豈可坐視!”
張居正點頭:“是啊玄翁,若潘晟入閣,居正不知局麵會如何。”
宋之韓一擼袖子:“門生早就查訪到馮保很多罪臟,這就上章彈劾這個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