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全都是垃圾[第1頁/共3頁]

知縣職責乃治處所、掌教養，教養之功亦是政績考量內容之一，更何況江南吳地文風鼎盛，慢說詩書傳家的世家，便是貧寒之家，也多有後輩肄業。是以姑蘇府各縣人才輩出，自國朝開科取士以來，多有狀元、探花，至於進士、同進士就更不堪列舉了。

“小的返來的時候，看到張店東正往那邊去。”林九趕緊應道。

“傳聞你籌算納粟入監，如何？就憑你也想和我等平起平坐嗎？”那人仰靠在椅背上，輕視之情溢於言表。

與他隔著桌子而坐的高縣丞，緩緩飲了口茶，一舉一動看起來都那麼的凜然正氣，隻聽他說道：“爬的越高，跌的越慘，少年人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不過陸眉並冇有在桌旁就坐，而是抱著琵琶坐在臨窗的凳子上，一襲白衣，淡掃蛾眉，薄施脂粉，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麗，神情淡淡地看向窗外，彷彿周遭的狼籍喧鬨完整與己無關，涓滴不能影響到她似的。

這本是張遠的客氣話，可偏有人把他這話當作軟弱可欺，嘲笑一聲道：“豈敢！我卻不知現在連跑堂的伴計，都曉得甚麼是詩了。”

“如何？”高縣丞不動聲色的問道。

和熱烈喜慶、來賓盈門的張記火鍋總店比擬，靜悄悄的方宅彷彿已被世人忘記。

固然嘴歪了，可方義文還是扯出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顯得愈發陰沉可怖：“好，好！”

說著，扭頭看了看烏黑牆壁上題的那幾首詩，問道：“這些都是諸位的高文咯？”

“哦？都有哪些人呀？”林淵一邊吃，一邊問道。

“彷彿是有的。”林九回想道：“打人的阿誰卻不知姓名。”

宮先生陪坐鄙人首，笑吟吟隧道：“張遠此店開業，引得無數外埠人都來了本地，傳聞姑蘇府的很多才子，也雇船而來，想必又要吟詩作對，各展文采了。”

“哦？所為何事啊？”林淵不由問道，讀書人脫手打人，有辱斯文，成何體統？更何況林淵感覺張記火鍋的伴計很不錯，對客人一貫恭謹有禮，當不會招惹客人纔是。

不過擔憂的心放下來了，可到底是如何回事，他還得問清楚，如果伴計的錯，他少不了要對客人賠罪報歉，可若不是的話……

這時門外腳步聲傳來，兩人扭頭看時，倒是方貴領了個衙役出去。

方義文陰測測地笑道：“這倒是！”

實際上，張遠這會兒已經到了阿誰包間。

“有吳縣蔣孟青和長洲楊昱庭二人。”宮先生說道：“蔣孟青便是客歲院首，楊昱庭文章也做得極好。這兩人”

張遠不怒反笑：“即便做了監生，又豈能和諸位相提並論？”

“你少說兩句。”張遠轉頭道，我能不曉得你委曲麼？

這幾天方義文已經能夠下地，此時半躺在書房的搖椅上，腿上蓋著富麗的波斯毯，素淨的毛毯使得他多了幾分活力，看上去已不再像行姑息木的病人。

這類功德，上哪兒去找？

宮先生訝然道：“這些學子中，可有蔣夢青和楊昱庭？打人的是何人？”

說完以後，他又有些擔憂的道：“但是眾目睽睽之下……”

小伴計不忿，低聲嘀咕道：“又不是我要說，是他非拉著我說哪個好。”

如果張遠在場，或許還認得這身材癡肥滿臉橫肉的傢夥，就是元宵節早晨的阿誰胖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