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蹊蹺[第1頁/共2頁]
因而何洛書將林延潮的文章拿過來,重新到尾再讀了一遍,這一遍不是為了彆的,而是在雞蛋裡挑骨頭,想要找出違製,或者不當的處所,好名正言順將文章罷落。
但閱卷官了,刻苦受累,揹負壓力不說,考完後毛都撈不到。
“好文章,淳實高雅,而不浮華。”
如果林延潮這篇文章呈上,與張懋修,張敬修二人的文章一較,高低立判。就算不說二張的文章,就算五千舉子中,恐怕也冇有人可與他相提並論了。
何洛書又重讀一遍,但感覺文風有幾分似曾瞭解之感。他俄然記起在當初在西山文會時,讀得那篇漕弊論的文章,驀地恍然,對了,這林解元不恰是治
“承筆,轉筆,應用的很高超啊!“
因而方閱卷官,回身走了。
他的那篇尚書古文註疏,本身身為治尚書的名家,也是讀過的。
“這等雄渾之詞,非老學夙儒不能到。“
閱卷官初時對林延潮的文章不覺得然,但兩下一對比後。卻態度竄改了。
而另一旁何洛書正伏案上閱卷,身為本房房官,他不但要看上麵閱卷官呈上的薦卷,要從閱卷官判的落卷中,看看是不是有不敷之處。
但是,但是,林延潮你實在運氣不好啊!五經你甚麼經不選,非要選書經!
何洛書喝了口茶,當下取卷讀來,卷子草草看了十幾行後,俄然精力一震,將椅子一拉,從剛纔一目十行讀到半篇的處所,又是重頭讀起。
最後何洛書可惜又讀了一遍林延潮的文章,心底更是感慨,王世貞稱此子必為一代文宗,果然半點不假,但願這一次打擊不會令他一蹶不振。
不對,他們都不是治書經的。
閱卷官姓方,乃是教職出身,點為會試閱卷官後一向戰戰兢兢。
何洛書放下文章,長歎一聲,尚書經魁,早已有人選。張相爺的兩個兒子張懋修,張敬修,也是治書經的。
當下方閱卷官拿起文章來。向同考官何洛書走去道:“何大人,此篇可入薦卷。“
書經的嗎?
一樣身為考官,但是閱卷官和同考官,可謂是天差地彆。同考官雖說與她們普通辛苦,但考完一房後總能收得二十名弟子,這在將來可都是人脈啊。
除非正副主考,連本身在內的十七位同考官一併指鹿為馬,個人作睜眼瞎。
拿來與林延潮對比的文章,是一篇待定卷,所謂待定卷就是寫的還算上乘,但略又不敷,處於可入可不入之列。
我也是為了研磨他的心性,如果真乃大才,受此小小的打擊,再等三年又何妨?到時候會元對你而言,唾手可得啊!
這篇文章,如果呈上,不說經魁,就是會元也是可得啊。
這也是考官看卷的體例,同房的考生七篇文章題目一樣。答題都是差未幾,一樣兩篇文章對比起來。很輕易判出高低來。
當然也有隻論小我愛好,而非論文章高低的考官,那樣的文章就算是王世貞寫的,到了不喜好複古之風的考官眼底,成果也是丟在一旁。
這等文風旁人等閒仿照不來,再說四篇經義,論專研之深,恐怕近千治尚書的考生,也無人出其之右了。
這閱卷官拿林延潮的文章讀了起來,首題破題,賢人之心,惟知有禮罷了。
到底是哪個才子寫的?湯顯祖?顧憲成?蕭良有?魏允中?
林延潮這七篇文章作得是四平八穩,滴水不露,本身想儘了體例,也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