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七章 封爵之議[第1頁/共2頁]

小天子神采為之一動，親身走下台階親身將海瑞扶起，挽起臂道：“海卿憂國憂民，朕亦震驚，你的條陳朕看了，很受震驚。”

小天子沉吟了一下道：“海卿之言，朕有所得。在京創辦義學，是朕親政以來第一要政。林卿在朕麵前保薦你，朕信賴他的目光，也信賴海卿之能。”

“朕決定你與林卿商討一下，拿出一個條陳來，給朕過目。”

故而有讀書人道，碰到孟夫子，好貨好色都自無妨。碰到了程夫子，柳條動也不能動，真慘啊！真慘啊！

林延潮見海瑞施禮腿腳不便，施禮卻一絲不苟，身上的素袍雖漿洗得乾淨，但已是極舊，果然如傳聞那般清介樸直。

王家屏，張鯨，張誠臉上的神采，也是我情願獻上膝蓋的模樣。

小天子對林延潮甚是對勁，然後對海瑞道：“按海卿這麼說，不收你鹹魚之人，都是贓官了？”

程頤是二程之一，北宋理學大師，有一日程頤侍經筵，見宋哲宗憑檻，折斷一重生的柳枝，因而程頤諫道，方春產生，不宜無端攀折柳枝。

海瑞道：“林中允過謙了。”

海瑞道：“草民僅舉一個例子，這一次草民攜一車鹹魚入京，贈六部九卿，有人惡其臭，有人覺得草民譏他為小人，獨林中允一人，將此魚懸於門前。”

海瑞抬開端道：“回稟陛下，草民嘉靖二十八年落第，嘉靖三十三年釋褐，至今已有三十年，怎能不老。”

林延潮也是為海瑞暗歎，這話規勸來看是冇錯，但是不該拿靈帝的例子來講。

宋哲宗聽了很不爽，將柳枝重重擲於地上，感覺程頤你們這些儒生過分峻厲，因而冷淡了他。

在場世人都是聽慣了馬屁話，甚麼恭維之詞，也是信手捏來。但聽得海瑞說得，倒是震驚情感。

林延潮與王家屏笑著道：“忠伯兄，本日一見，你是否還覺得海剛峰‘能夠傲風雪而不成充棟梁’？”

海瑞垂首道：“陛下，大明吏治之廢弛，不是一日兩日了，而是從太祖以後，一日爛勝一日，故而有本日腐敗之勢，此非陛下之責也。”

張鯨說完後，殿外的八名大漢將軍即大聲道：“陛下有旨，宣海瑞覲見！”

林延潮聽了這話心道，我勒個去，海瑞你這話講的。

海瑞朗聲道：“陛下，草民雖年紀老邁，但另有一腔熱血。草民幼年時，有人問草民，君子何故有誌為官，草民答說，為官出於憐憫和義憤，見百姓溫飽痛苦而心胸憐憫，見百姓被逼迫而義憤難平，而不是為本身謀私利。”

小天子初見海瑞有些驚奇，不由道：“海卿，怎見如此衰老？”

其他人聽了也是掩麵，這等話也唯有你海瑞敢在天子講得出來，他這話幾近將當今宦海上統統官員都罵了一遍，不過又是大實話。

宏亮的聲音，聞於殿上殿下，會極門外顛末的官員，乾清門四周行走的內監，都聽到了此聲。

一名是名垂幾十年，以廉潔著稱的名臣。

聽海瑞之言，林延潮現在隻能奉上一個大大的‘服’字。

海瑞與林延潮一併道：“臣（草民）遵旨。”

“陛下，人道如此，靈帝不肯減美女駿馬，贓官豈可減貪墨，比方貪八十貫不殺，那八百貫殺不殺？那貪八百貫殺，則官員皆貪七百九十九貫，不肯減一貫矣。”

海瑞這話說完，不但小天子，連王家屏，林延潮，乃至張鯨，張誠之輩也是神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