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妖書案[第1頁/共11頁]
湖廣巡撫趙可懷也被打成重傷,唯有巡按禦史吳楷趁亂逃得性命,因而趕緊向朝廷上奏,言楚藩造反反叛。
天子如此薄待皇後,首臣林延潮卻不知規勸。
先是四月,山東雹災,人畜死傷無數,屋舍毀數千間,數百傾田畝被毀。
“是啊,是用兒從洋人那聽來的,詳細如何我也不清楚,但他倒是很有掌控。”
林延潮淡淡地笑著道:“沈公入閣乃金甌覆名,林某豈敢當一個謝字,沈公請坐!”
穆宗接管了他的定見。
哪知此事為楚王宗室朱蘊鈐等曉得,當即此人約集數百名宗室於漢陽反對兩萬兩白銀的皇杠。
林延潮笑道:“食俸者卻落空江海之廣寬,不食俸者卻難以有一餐溫飽,魚與熊掌不成兼得,沈公如何選?”
沈鯉道:“五年之期雖未至,但百姓苦礦稅已久,天下已是星火即燃。”
戶科都給事中田大益,請天子拔除礦稅。
“快宣太醫!”
文淵閣前。
“事利事功都是論跡非論心,但又是分歧。朝廷以錢穀為考成,此為事利,以互市惠工為考成,此為事功。任何蠅營狗苟之輩,若求宦途,不能事功,那怕胸懷天下,一心為百姓謀說得再好也是無用。若真是政績卓著之官員,朝廷會升他的官,但他如何想的朝廷卻不會問。”
一旁方從哲,李廷機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說話。
一件事是乾清宮重修後,天子自搬回此宮今後與皇後冇有同住此宮,反而與鄭貴妃日日住在啟祥宮中。
這日天子興趣很高,在宮裡宴請林延潮。
沈鯉道:“次輔之專斷朝綱可比當年張文忠,豈有不遭非議的事理。更何況於礦稅之事唯有公一人可勸動天子,為何公遲遲不言?”
“百姓湧入城中務工商之業,本輔於衛籍,匠籍,商籍,灶籍後輩一視同仁,改作他業,聽任自流。商賈著綾羅,小民穿絲綢,販子繁華必往昔更勝數籌。販織也能讀書識字,報紙小說流行,連小門小戶中的後輩,亦以識文斷字為榮。連崑曲如許官紳人家的梨園,也流行至百姓家中。”
畢自嚴等這一批宦海上的後起之秀多是林延潮弟子,或者弟子的弟子,且充滿著各科道,因而一經號令,聯名上疏朝廷要求拔除宗人府,並將關押審判宗室的司法權,從朝廷下放到處所州縣。
“下官於道之見過次輔!”
眾官員皆道:“難,難,如此真要一步到位,不如先改商稅。”
林延潮道:“沈公,你我入閣侍君,職在司密,有所諫言,寫在密揭裡便可。而公開上諫,傳抄六科,訴之天下,使名聲歸己,陷天子於不義。言不顧行,此鄉願所為。”
鄒元標轉過身道:“冇有甚麼超脫統統,隻要人在六合之間,都擺脫不了六合,不管他是林侯官,張文忠,乃至九五至尊。”
“不能管,不能管。”
萬曆新幣鍛造已經發行,新錢便利了貿易暢通,不但明朝人喜好利用,乃至在倭國,朝鮮也是流行,如此更是刺激了商貿來往。
但凡是有識之士,憂國憂民之輩看到這皇明時報的內容,無不痛心疾首,捶胸頓足。
“而吾身為宰相是否也以此用人?不然也,當初本輔以天下之大義為百姓之小利,言事功之學,而不說事利之學,並不是因當今儒者諱言一個利字,而以事功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