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一十章 運籌帷幄[第1頁/共3頁]

故而主持大局的乃禮部尚書朱賡，但見他對著殿下立著文武百官，以及三百五十名名貢生大聲唸叨：“朕惟自古帝王立綱陳紀，移風易俗，一稟於禮法使尊卑有等高低相承，然後體統正於朝廷教養行於邦國，以是悠長安寧……

會試頭場後第二日，禮部左侍郎林延潮即上疏，稱疾歸鄉。

這名官員會心，當下拿出戳子在卷子戳印後，又作了一個暗記。

這時至公堂上，幾位考官已是議定最後的名次。

“誰說講學短長就不能仕進？人家就不能又講學又仕進了？”

“陶周望他交捲了？”

“這是名師出高徒，我等是戀慕不來的。”

“貢士吳道南為萬曆己醜年殿試一甲第三名，賜進士落第！”

王弘誨深知有如許底氣涵養的讀書人，若不是不通變亂，一無所知，就是秘聞極厚，普通不是出自官宦世家，就是如禮部左侍郎林延潮那般由豪門出身，極罕見的出類拔萃之才。

然後見烏雲四聚，五人又從速下山，到了山下遇闤闠方纔脫困。

“真不愧是王謝後輩啊！”

不過後者實在太少了，普通前者還是多一點。

“聽聞此人講學非常短長，但既是如此短長，又來何為麼官？”

……

巡場官員們也冇有想到，隻是陶望齡這一交卷就引發瞭如此大的顫動，引發人的一起讚歎。

關了一天後，到了次日對方一問方知他們是招考舉人，當下這些衙役趕緊賠罪報歉。碰到這等前倨後恭的小人，五人也懶得與他們計算，又念著放榜之事當下雇了車趕到了京師。

“看來這一科的會元他是穩了。”

客房裡的下人們正在旁燒著茶，那邊僧房裡和尚正給他們煮著豆飯，

而與此同時，林延潮已是上疏去官。

這時會試放榜，會元發表……

天子還是免朝，三百貢生金殿傳臚，但卻禦殿。

“此人是誰？”

陶望齡與新貢士們一併踏著玉階一步一步登上紫禁城城頭。

考場上的天空有些陰霾，陶望齡立在龍門前，看著遠方的風起雲遊冷靜唸叨，教員種植我多年，教誨我們道在器中的事理，若不為官一任，如何能印證心中所學對還是不對？

會試放榜前數日，陶望齡，袁宏道，袁可立，徐火勃，張汝霖，五子同遊郊野，這時候秋色恰好，幾人登山訪寺，賞春觀景，看著山間的泉水冰皮已是溶解，遠山為殘雪一洗，風景令民氣曠而神怡。

登了半日，俄然山間下起雨來。

王弘誨指了指陶望齡，許國沉吟了一番，當下不發一言，將卷子交給一旁官員低聲道：“作一個戳記。”

拜彆以後，徐火勃倒是故意將五人在山間所作的詩，撰成詩集名為《山間偶得》，這詩集斷斷續續地發行，跟著五人的名聲，以及今後的事蹟而傳遍天下，漸為天下讀書人所傳抄，不過這已是後話。

身為榜眼，其他的同年都是一併向他道賀，狀元焦竑，探花吳道南已是有三四歲，但陶望齡倒是年紀悄悄，風華正茂，但見他拾階而上，步步安閒。

““貢士陶望齡為萬曆己醜年殿試一甲第二名，賜進士落第！”

林延潮聞談笑了笑，看著台上的陶望齡非常欣喜，而此時現在本身也是要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五人想起山間這一天一夜的經曆，都感覺恍若隔世，到了闤闠時，正碰到徐國公府上豪奴簇擁著一個公子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