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國本[第1頁/共3頁]
嗯?莫名其妙的提起這個陳芝麻爛穀子做甚?王錫爵一頭霧水。不過他素知申時行說話辦事向來如許。隱玄機於渾沌,聽著似是而非,內裡大有文章。
“元馭,依你看皇宗子如何?”明人不說暗話,響鼓不消重錘,正要打道回府的王錫爵俄然間甚麼都明白了。麵前這隻老狐狸終究亮出了大尾巴。
王錫爵伸手自案上拿過那封江東之的摺子,又將手中盧洪春的摺子塞到申時行手中。“明日我與你一同進宮麵聖,這三咬人的瘋狗交給我措置,那盧洪春就賴你保全了。”
申時行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甚麼也冇說。
“不成以。這書我即然拿出來了,你也看到了,我們倆就脫不了乾係了!”黃泥巴落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死。看也是死,不看也是死,你看不看吧。
“這裡有禮部祠祭司主事盧洪春的奏摺,要說這奏摺來的恰是時候,隻是可惜了。”
王錫爵頭上冒汗了,聲音不由自主轉低。“不能吧……”嘴上說不能,內心一點底氣都冇有。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明世宗嘉靖帝每天修道,半輩子冇有端莊上過朝。這纔有嚴嵩父子禍亂朝政幾十年。當今皇上莫非要把這良好傳統延襲下來麼?
“申汝墨公然是個利落人。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吃了你的茶,有甚麼事固然說。”王錫爵樂壞了,不管如何說,明天終究如願以償的爆了這個老狐狸一回。
做為一朝次輔,有些事他看得很清楚。鄭貴妃這些年倚仗皇上盛寵,稱霸後宮不算。現在更加放肆,竟然將手伸到朝堂上來。麵前有申時行與自已鎮著,那些人還不成不了氣候,但是時候長了,不免不是禍害!
所謂的內起居注隻一本淺顯的黃綾麵冊子。可就這麼一本冊子,愣是將這位大明朝從一品大臣,文淵閣大學士,當朝次輔嚇得跳了起來。彷彿手上捧著不是本書,而是一塊燒紅的鐵磚!
內起居注也是記錄天子的言行的書,但是多加了一個內字,意義就大不不異了。因為這書記錄的是關於天子阿誰方麵的書,比如某年某月某時某刻,天子和誰和誰阿誰甚麼甚麼的。事關皇上**,誰看了誰不利。
王錫爵俄然感受不太對勁了。就拿比來幾個月來講,開初萬曆稱病不朝是偶有,厥後就變成常有,比來這十天半個月,就直接變成冇有了!
手裡托著這塊燒紅鐵磚的王錫爵特彆想罵人!這是人能看的書麼?這讓天子曉得了起碼也是個抄家放逐之罪!就曉得這老狐狸不乾虧蝕的買賣,難怪又送茶又說好話甚麼的,本來在這等著自已呢。預感到要出事的王錫爵,好表情一落千丈。
可惜他想得美,申時行讓他敲了那麼個大竹杠,怎能這麼等閒的放他走?
王錫爵和申時行從少年同窗到現在同僚,幾十年交道下來,對於申時行這小我,王錫爵的評價一向是腹黑不失知己,低調埋冇鋒茫。總之一句話,這家就是一隻千年得道的老狐狸。固然嘴上不肯佩服,內心還是得承認申時行這隻老狐狸的道行的確是比自已高了那麼一點,不過也隻是一點點。
申時行麵上不動聲色,表示落落風雅。“申忠,一會再送一罐到王閣老府上。”
眼下天子有三個兒子,二兒子久病不治,已然落空了秉承大寶的能夠。皇宗子受母妃身份寒微所累,不受萬曆待見人所共知。而皇三子此時年紀還小。依王錫爵之前本意來講,皇位是皇上家的,兒子也是皇上自已的,您愛立阿誰,就立阿誰,與旁人有甚麼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