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拖皇帝下水[第1頁/共3頁]

五戎給趙一悔戴上桎梏，獄卒緩緩而來，翻開了牢門，喊道：“奉刑部尚書李儼命，提審顧正臣。”

王中立神采煞白，這傢夥都和天子成翅膀了，還讓刑部咋整……

五戎倒是有精力得很，還饒有興趣晨練一番，見顧正臣醒來，笑道：“本日會審，怕是一場狠惡的口舌之爭，你可籌辦好了？”

陳寧打了個顫抖，一臉震驚。

任你千萬劍，隻要躲在老朱盾牌前麵，隨便你們如何咋呼，如何玩。

眼看顧正臣胸膛挺得很直，目光中不見半點惶恐之色，李儼看向陳寧，陳寧使了個狠厲的眼色，李儼微微點頭，開口道：“顧正臣，你犯下罪過累累，本日刑部與禦史台會審於你，若敢公開抵當，扯謊欺瞞，將罪加一等！唯有從實招來，認罪伏法，方可保全你的家人！”

想甚麼呢，你覺得你是佛嗎？

趙一悔佩服顧正臣的悲觀，卻不睬解他悲觀的本源。

書吏嘴巴張了張，看向李儼，低下頭動起羊毫。

李儼身材一軟，幾近從椅子上滑下去，你妹的顧正臣，你竟然拖天子下水，你，你……

劉惟謙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有些顧忌。

李儼在得知顧正臣已從地牢中提出以後，便拍下驚堂木。

顧正臣的目光緩緩挪動，落在了陳寧身上，輕聲道：“天子。”

喧鬨的夜裡，皇宮如同一隻蜘蛛。

不說他被關到地牢的罪過，隻是毆打陳寧這一項，足以要他半條命，至於剩下那半條命，不是交給徒刑就是交給兩千裡外。

檢校出冇在暗處，誰進入誰的府邸，誰邀誰喝了酒，誰走了誰的後門，誰給誰遞了信。但凡是暴露馬腳，但凡是少了防備，暗處都能夠冒出陌生的腦袋，瞪著獵奇的眼睛，窺視著夜的奧妙。

顧正臣看向羊毫緩慢的兩個書吏，道：“記下來，刑部尚書李儼脾氣暴躁，輕易起火，有暴力偏向……”

“這……”

顧正臣說得非常安然，老朱坑本身那麼慘，拖他下水咋啦，當初分錢的時候他又不是充公。

顧正臣偏是不改口：“陛下收了錢，兩千貫，宗泐送的，我另有手劄在句容知縣宅，你要不要派人去找找？句容畢竟在百裡以外，想找一封信來回還得一兩日，陛下和宗泐可就在這金陵城中。李尚書，事關科罪我貪汙一事，你可不能草率，人證，物證要有，翅膀也必須到案！”

陳寧感受有些不對勁，顧正臣若能如此等閒認罪伏法，那就不是他了！

李儼擦盜汗：“這個，這個，陛下定不會與你這等……”

顧正臣見李儼如此態度，不由發笑：“好吧，我承認從佛門那邊拿了錢，隻不過不是你們說的是四千貫，而是六千貫！”

“你該不會覺得，打了禦史大夫，還能活多久吧？”

宮殿，門路，宮牆，衙署，民居，河道，船隻……都在蛛網的線路。

顧正臣緩緩展開眼，非常睏乏。

“你拿了不該拿的錢，這就是貪汙！不怕奉告你，刑部已差人前去句容，封查統統賬目，隻要內裡呈現了佛、道銀錢入賬，你貪汙之名就休想洗脫！”

李儼牙齒打鬥：“顧正臣，你可不能胡言亂語……”

顧正臣直言。

李儼有些語塞，躊躇了下，當即說：“有動靜稱，你從天界寺高僧手中搶走了四千貫錢，你還從道門手中搶走了八千貫錢！這些銀錢必然記在縣衙賬冊之上吧，莫非非要我等拿出賬冊，你才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