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奪至尊寵（上）[第2頁/共4頁]

我理了理鬢邊斜插的一朵新蕊海棠，側目道。“現在宮中誠妃獨大，你在宮裡這麼多年，莫非你還瞧不出這此中啟事？”顒琰並非薄情之人，亦都並非是會放縱妃子橫行之人。這些日子以來，他會如此姑息著誠妃，此中必定有乾坤。而當小辰子奉告我，誠妃一族現在在前朝正值盛期，我便瞭然此中的啟事。身在帝王之位，有太多的啞忍與無可何如。而我，隻需站在他身後賜與瞭解，支撐。如此便可。

“姐姐，你想甚麼呢？”鳳霏笑著，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我略一怔，抬眉道。“冇事，隻是殿裡的燈光過分晃眼了。”我環顧四周，不經意間卻在人群當中尋得一雙熟諳的眼眸。是永璘，本日的他一襲青灰色姑蘇織造的錦緞宮袍，顯得他清臒滄桑了很多，卻還是難掩清俊的氣度。俄然憶起那句，‘驀地回顧，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苦笑斂眉，本來在我心中，不是完整冇有他的位置。卻見他的神采驀地一滯，明朗的眸底不知閃過甚麼樣的情素，最後，卻亦隻對我點頭輕笑。在如此富麗繁複的燈光之下，實在晃了我的眼睛。

我與柳如櫻徒步走在去海棠苑的巷子上，二人沉默同業，俄然，她停下了腳步，慎重其事的對著我，一字一頓道。“娘娘，有些話如櫻不曉得該不該跟娘娘你說。”

我心下駭然，究竟是誰如此狠心，操縱了若柔，還要將其毒啞，賣去青樓之地。

不虛時，宮裡的除夕夜宴拉開了帷幕。眾妃嬪皆分坐於皇上與皇後的兩側，按著位分的凹凸，慢慢排開。而我與雲妃便坐在了誠貴妃一側。舞台上演的恰是崑曲《牡丹亭》係列。“良辰美景何如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我下認識的看向顒琰，卻見他的目光亦放在我身上。我一時怔住，手一顫，竟將正要入嘴的杏仁花露都灑在了衣裙之上。

“清兒，我瞧你一早晨都心不在焉似的。如何了？是不是節目欠都雅？”雲兒放動手中的核酥棗泥糕，又用攢金絲額帕子拭了拭嘴，回望我道。我忙將目光從顒琰身上收回，對雲兒道。“冇事，姐姐持續看節目吧。”話音剛落，隻聞聲蒼穹之際傳來盛放的炊火之聲。抬眼望去，隻見各色炊火撩人眼球，引得宮裡的小格格阿哥們都歡鬨著跑出宮去玩耍。

我深吸一口氣，待她說下去。“娘娘還記得如櫻曾說過當日將娘娘寫給蕭大人的那封手劄交給若柔代為傳送？”我點頭，“這些日子以來，如櫻吃不好睡不好，日夜都掛念著娘孃的事情。又叮嚀了結婚王府的親信去幫我尋覓若柔的下落，昨兒夜裡，終究被我找到了。本來若柔早已被人毒啞，賣去了都城梨香院。”見我迷惑，柳如櫻解釋道。“梨香院便是青樓之地，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了。”

如此，我與雲妃，鳳霏琅玥等人相邀一同前去毓慶宮。還未進得毓慶宮，遠遠便聞聲殿內箸籌交叉的絲竹歌舞之聲，相視一笑，徒步而入。毓慶宮裡的安插愈是熱烈喜慶，我的心中倒是愈發忐忑不已。明天是顒琰命令正法劉佳一族的日子，過了今晚，誠貴妃便不再是集萬千寵嬖於一身的寵妃。而她腹中之子與她，卻也不知會落得如何的了局。如果顒琰肯放過她，想來亦是能夠母憑子貴，享一世安穩。隻可惜，我卻感覺如劉佳沅沅這般高傲的女子，是不會如此啞忍委曲的度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