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節 杜充[第1頁/共3頁]
“相公!”杜充本來稱呼張誠伯的字,這是老友之間的叫法,現在換成了官職尊稱,那就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吾為了朝廷,為了百姓,不得不為。”
“末將必然捨命護得使相全麵。”
“相州守不住了,隻得先到鄭州,守住白馬渡口,同時請朝廷佈施糧草。”
但眼下卻不是將杜充定罪的時候,張誠伯有自知之明:“嶽飛,秘聞不知兵,在相州的兵馬,係聽你調用。”
但昨日與杜充一晤,見杜充完整不將百姓當一回事,又要殛斃嶽無敵如許的良將,張誠伯實在感覺不能忍耐。他略一沉吟:“湯懷,你先去遲延時候,待秘聞沐浴換衣。”
思來想去,杜充下了決計:“好,既然你一身當之,那就讓你去當好了。”
“聽聞公美要掘黃河,此乃千古罵名之罪過,吾要禁止公美,免除這千古罵名。”
他們上了岸,已有守船埠的軍漢去通報動靜。杜充派了他的幫手到船埠驅逐。張誠伯德侍從們要把欽差的儀仗打起來,張誠伯道:“吾到相州,所為探友,要儀仗何用?”
第二每天還冇亮,湯懷俄然衝到張誠伯住處門口:“相公,安撫要掘河,還要將我家大哥斬首。”
張誠伯隻帶了一艘坐船,二十幾個衛士前去相州,中間要穿過金兵的節製區。湯懷也一同返來,他問:“呼安撫使要派五百人護送使相,使相為何冇有承諾?”
見到張誠伯躊躇,杜充道:“兄長如果以為掘河不對,小弟不掘河便是,可如果擋不住金賊,誤了朝廷的大計,杜充也一身當之。”
張誠伯心中很衝突,他和杜充有同親之誼,他的欽差之職也不是查辦杜充,本不想乾與杜充治軍。
“相公、誠伯、兄長,杜充也是為了朝廷,為了社稷,兄長何至於此?”杜充曉得,此時不喊冤,就冇機遇了。
杜充得到部下通報,又聞聲鑼聲,不得已,也穿上朝服到衙門外驅逐。看著一頂清冷傘到了跟前,張誠伯從肩輿中走出來,右手高舉:“有聖旨。”
張誠伯讓湯懷進屋來,一麵洗漱,一麵向湯懷扣問。
“誠伯何故做此大言。吾見誠伯坐船當中,有湯懷侍從。想來是湯懷去乞援兵,誠伯可曾帶援兵來?”
王彥帶領八字軍在相州以北的刑州一帶作戰,三月一日的中午,押糧官從相州返來了。
這條座船順著黃河穿州過府,安然無事,到了相州。張誠伯喜道:“所幸尚將來晚,杜安撫使還冇有掘河。”
眼下在相州的總兵力固然另有近三萬,但糧草輜重都被杜充焚燬了,三萬人冇有飯吃,就隻能等著金兵來殺。“杜充,你逃就逃了,焚燬輜重做甚麼?何況我作為在朝,就在相州,你的所作所為,難逃法網。”
杜充無話可說,隻得低頭領旨。張誠伯又道:“侍禦史張所,彈劾杜安撫你,擅掘大河,殘害生靈,來呀,擺佈……”張誠伯就要將杜充收押。
“快去,秘聞自有分寸。”
湯懷道:“張安撫讓嶽大哥去掘河,嶽大哥苦勸,安撫使說大哥不聽軍令,要將他斬首,請相公快去救我大哥。”
“相公,末將也毫不知情,如果末將能聽到一點風聲,焉能不禁止安撫?末將這幾天都在衛州,聲援陳粹將軍,直到明天早上,纔有人傳訊給末將和陳將軍,說安撫使帶領雄師東進,讓末將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