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節 分道[第1頁/共3頁]
“既然天子南下,殿前司也要跟著南下,讓王稟領軍吧。”
“全憑母後聖裁。”隻要承諾他南下,朱鳳璉如何著都行,也管不了他幾天了。
李綱道:“巡幸之事甚大,當廷議。”
“臣領旨。”
從奏報來看,荊湖守軍不堪一擊。
趙諶也跪地:“羞煞兒臣了。”
當天下午,從東麵來了一條動靜:蒲月二十二日戊申,知密州軍事趙野棄城而去。
李回道“臣不通軍務,當在官家身邊護駕,監察宵小。”
趙諶冇法,隻得讓黃彥節去通報,不一會兒,黃彥節轉返來:“賢人請李相公、何相公、張中書、孫右丞、李中丞、述古殿直學士劉鞈,侍禦史張所到睿思殿議事。”
蒲月十八日癸酉完顏賽裡陷蔡州,知汝陽縣丞郭瓚死之。
孫傅說的是真相,綱運若斷,周邊流民就會生變,那激發流民的趙諶難辭其咎。進一步說,幫手趙諶的各位宰執,在史乘上還會留下甚麼好名聲嗎。
趙諶陰沉著臉,從靜壽宮出來,回到養心殿。他端坐在椅子上,達勞虎給他端上茶來,趙諶喝了一口,立馬把茶杯摔在地上:“這麼苦的茶,你關鍵死朕嗎?來呀,拖下去打,打到死為止。”
朱鳳璉道:“不消了,宰相稱然要跟在官家身邊。李相公,你也隨皇兒一道南下。汴梁城中,張誠伯為留守在朝,張叔夜為留守樞密,張所為留守都禦史,皇兒你看呢?”
李綱道:“陛下勿慌,隻要東南綱運不竭,汴梁必然守得住。”
朱鳳璉道:“李中丞,你呢?”
這時,就聞聲堂下一聲怒喝,七十歲的殿中侍禦史,河北西路招安使張所站出來:“臣要彈劾。”
“隻要將士用心,便無此虞。”
張誠伯道:“汴梁毫不成棄,連金賊打到城下,攻破西麵城牆的時候,我等都冇有放棄,何況這一次,金賊還遠著呢。”
不管趙諶在宮內如何發脾氣,宰執們的支流定見,還是以不要出巡為上。直到有一天,淮南西路垂危,說鄧州的金兵在向淮西摸索。淮南東路的汪伯彥則上奏,淮南已經有流民結夥為盜,擾動運河沿線。
“兒臣領懿旨。”
李綱道:“王殿帥走了,汴梁城防誰主持?”
趙諶孔殷地又召宰執深夜入對。李綱道:“宰執深夜入宮,京師震恐。明日再議不遲。”
張誠伯站出來反對:“國中不成一日無主,陛下不成輕動。”
趙諶見這麼多人支撐他巡幸,膽量也大了些,說道:“以李相公、張樞密,張中書坐鎮汴梁,朕心甚慰。”
朱鳳璉沉吟很久,睿思殿中諸人連大氣也不敢出,半晌,朱鳳璉纔開口問道:“李相公,哀家就問一句話,若綱運被斷,糧草斷絕,相公可有應對之法?”
張所退下,但他剛纔一頓彈劾,把出巡派的勢頭給打了下去。張誠伯抓住機遇,道:“太後尚在監國,當決於太後。”
好不輕易熬到了早上,李綱終究入宮,趙諶問道:“李相公,完顏賽裡無人可擋,會不會斷了朝廷的糧道啊。”
他話說得隱晦,但李綱等人都聽懂了:孫傅說流民是中書之誤,就是指趙諶手書未經中書省而發了出去,流民事情與其說孫傅遺臭萬年,不如說趙諶會因為掘河的手書遺臭萬年。不過不能直接指責天子,孫傅以本身代替。
“本日殿上爭論,吾已聽個大抵,還請李相公為哀家臚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