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月_分節閱讀_141[第2頁/共4頁]

終究，承乾恨我，青雀亦是如此！

“上苑桃花朝日明，蘭閨豔妾動春情。井上新桃偷麵色，簷邊嫩柳學身輕。花中來去看舞蝶，樹上是非聽啼鶯。林下何必遠借問，出眾風騷舊馳名……”

兕子點點頭，靠在父親肩頭，安適的淺笑。

br/> 　　“比這畫……還美上千萬倍！”

記得那是個酷寒的夜，大唐嚴肅的天子，第一次召幸了我，我抬眼，他的眸中卻敏捷掠過驚奇的光芒，然後變更、然後暗淡、然後哀痛欲絕……

李世民見宮人畏恐的目光，苦笑著擺了擺手，宮人便不再隨來，女孩撲在他的腿上，揚著閃亮晶眸，真純的望著他：“父皇，你又不高興了嗎？”

這夜以後，我頻頻侍君，秀士、充華、最後到充容，隻要後宮之位有了空缺，補上去的必然是我……

但是上天待我終歸不薄，一年以後，我碰到了一個女子，她姓徐名惠，湖州女子，才情斐然如卿、那端倪，更令我墮入了深深的悵思……

因而，我隻在無聲無息間，便已然平步青雲……

一年， 天崩地裂的一年啊……

野史之徐惠：

我隻感到周身冰冷，本來統統俱都是假的，甚麼平步青雲、寵冠六宮，皆不過是彆人眼中的笑話罷了……

聲音微微沙啞，該是好久未曾言語的原因，兕子偏頭凝睇著父皇的臉，墨色如胡蝶展翅的眼睫，一眨一眨，像極了母親的眼睛，亦有母親眼神的溫憐：“父皇又想母後了，兕子曉得。”

抱著兕子一起走回太極殿，迎上來的是楊若眉，這一年來，陪他最多，解貳苦衷的女人，若眉好就幸虧非常知體，更從未幾語，可貴兕子與雉奴又是喜好，很多事，他一個男人並做不來，還要有小我幫襯。

女子笑容還是安然，斜倚在躺椅上，隻是纖纖玉手低低的垂下，指尖冇有一絲顫抖，素白雪絹順手而下……

素淨的雪絹，像極了珍惜它的人、和那曾親手提在雪絹上的詩句……

玉雕雲毫掉落在畫捲上，滾落在空中上，又是甚麼破裂的聲音？

兕子仰著頭問：“姨娘，明天父皇叫哥哥姐姐一起遊園，您也來嗎？”

那清楚就是你的眼睛，流轉著夜空喧鬨的星鬥！

楊若眉微一遊移，笑道：“姨娘不去了，姨娘去禦膳房給兕子做最愛吃的點心。”

遲遲不能落筆劃下她手中的絹帕，顫栗的手，冇法按捺的肉痛，攪動著君王眼中轉動的熱流，這卷畫，他不肯畫完，如果工夫能夠就此逗留，他願用畢生的統統作為互換，哪怕這江山、這至高無上的皇位……

你走時，千丁寧萬叮囑，放心不下我們的孩子，但是，我終冇能做一個好父親，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青雀與承乾，我冇能做到均衡……

我終究明白了他的痛，他想起你時，那錐心徹骨的痛……

第31卷

而我的心呢？

逝者常已矣，生者常悲思，一年了，帝王淒痛的心，仍舊一片段壁殘垣，端倪間少了分桀驁，多了多少凝重的細紋。

文德皇後，都說你紅顏薄命，但是，你卻帶走了一個帝王平生的愛戀、兼併了他永久的思念……

我曾悲忿的揮劍、想要當即死去，想起你的囑托，便覺是錐心的痛苦，雉奴攔住我，這個在我身邊長大的孩子，聲淚俱下，因而，我放下了手中的長劍，但是心，已然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