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月_分節閱讀_173[第1頁/共4頁]

她不知本身睡了多久，隻曉得夢裡是母親的眼睛，和……他的目光……

長樂公主笑笑：“父皇，仁，民氣也；義，人路也。舍其路而弗由，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1）”

“你……”李世民一聲喝住女兒，長樂公主卻持續道：“父皇，麗質畢竟不是母後，勸不得父皇竄改情意，如果母後在……”

年青……

隻見公主自袖管中拿出一封表文，長樂公主道：“此乃受封功臣抗封表文，請父皇過目。”

此時此景提及母後，她又是情何故堪？

“不要說了！”

長樂公主一身妃紅色斑斕，身姿楚楚、蓮步微微，恭敬低身：“拜見父皇。”

李世民淡淡掃上一眼，卻不接過：“無需看了，他們說都不知說了多少次了。”

說著，悄悄一哼：“誰又敢包管，那腹中之子不會是又一個劉弗陵呢？陛下可不是武帝，她亦不會若鉤弋夫人普通，到時候……”

李世民望著女兒：“不錯，但是無忌叫你入宮來的？”

長樂公主略作驚奇，隨而低身擁住兕子，捏一捏她纖巧的鼻尖兒：“就你玩皮，徐婕妤正在養病，你不要吵到婕妤了。”

提及長孫皇後，君王眼中掠過鮮明悲愴，長樂公主卻依古道：“如果母後在，定可勸得父皇，麗質雖無用，卻也不肯目睹著父皇犯下大錯而不聞不問！此事雖是阿翁授意，可又何嘗……不是女兒的情意？”

兕子撅著小嘴兒：“纔沒有，父皇明天賦許我來看徐婕妤的，之前都不準我來。”

長樂笑道：“那定是你不乖。”

長樂公主眼潤淨水，顰笑間非常親熱：“徐婕妤定要好生涵養纔是，有個甚麼不慣的，可要與父皇說，叫他去辦！”

李世民將兕子放回到床邊，在女兒額上悄悄一吻，幽幽道：“父皇曉得了。”

本日的統統，鼓吹得很快，華衣男人雖不在場，也早已聽得一二。

彷彿看破了她的苦衷，李世民趕緊斂眸，低首笑道：“不過，惠，你還年青。”

這時到覺不見了兕子，徐惠正欲扣問，卻聞聲床邊一聲嬌笑，跟著一個小小的水藍色身影便躥向長樂公主：“五姐。”

正值溫馨，殿外侍人一聲稟報：“陛下，長樂公主求見。”

她，長孫皇後嗎？

他將那片禁地塵封，便再無人可進入，更不敢有誰提及。

長樂執意將表文遞呈在父親麵前，凝睇著父親：“父皇，阿翁說‘臣披波折事陛下，今海內寧一，何如棄以外州，與遷徙何異！’況，女兒覺得功在社稷，亦無需浮名犒封，現在四海安平、百姓充足，便是對社稷之臣最好的封賞。”

陛下對公主的心疼，宮內皆知，如此疾言厲色，恐還是頭一回吧？

華衣男人漫不經心道：“殿下是怕乃東宮教唆？”

何況，父皇亦尚未老邁！

華衣男人點頭，飲一口茶，強打精力。

李泰眉心立斂，唇齒緊緊咬住：“是又如何，本日她受了傷，還跌入湖中，真是天佑我也！”

那一雙眼，便似麗質，便如……無憂！

徐惠望著，此時亦慌了神，隻眼看著李世民舉著右手，悲怒橫流的望著女兒，隻得喚一聲：“陛下……”

想想也是，李泰歎一口氣，道：“此事……隻怕連累著我們，你多留意些。”

長樂公主這才上前一步，站在父切身後，眼神倒是歉疚的：“父皇，可莫怪女兒無禮了。”